“國師說得也不錯,攝政王,國師之前稟報過了,他不是不管,而是城裏會治疫症的大夫真的不多,太醫院這些天為了商量出一個有效的診治方法,也是徹夜未眠,所以,攝政王無視規矩章程,是想做什麼?”
尉遲將軍見狀,就覺得這幫人特麼的就無恥了,與城中數百條老百姓的性命相比,那些個規矩什麼的,算個屁。
這些天國師都幹過些什麼,隻要不是瞎子都看得明白,他這套冠冕堂皇的說辭,騙騙剛回京還搞不清楚狀況的一般人還行,可攝政王是誰?是那麼容易算計的?
“既然陛下非得逮著章程說事,那本王便來與陛下算一筆賬,敢問陛下,這些軍用物資用完後,本王能吃了嗎?”
帝王沒有說話,那些帳篷自然是不能吃的。
但有帝王的擁護者跳出來反駁道:“這東西的確是不能吃,但規矩是規矩,既是借出去的,自然是按規矩登記好了才能挪出去,用完後再歸還,似王爺這般拿走就拿走,與自家庫房裏取東西就沒什麼區別。”
他那句自家庫房裏取東西,成功的戳中了長孫恪的神繼,他那隻蒼白得亮無血色的手緊緊的攥著椅子扶手,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長孫璃。
這個從一出身就奪走了他所有光茫的男人,偏生他又命硬得很,都中了那麼深的毒了,都還讓他活了。
說起來,這都要怪他自己給他賜的那門親,一想到君月染那高超的醫術,絕美的容顏,還有一雙專注於長孫璃的眼睛,他就悔得腸子都快青了。
他好恨,恨老天為何從不曾偏心於他,他運氣怎麼就沒那般好?
隨意給他賜了個傻子,那傻子也能變成眾人仰望的對象!
“周大人這般說話,想來家中是沒有人染上疫症的,隻希望等周大人家中有人染病時,可別催著本王給你的家人分派地方。”長孫璃知道這些人是絕計不會跟他講道理的,他也懶得跟這些人浪費口舌。
既然大家都不想講道理,那他就講講生死好了。
生死麵前,什麼破規矩都是廢話。
“陛下既然要為了這等小事情來責問於本王,那本王就告訴陛下,此疫症十分凶險,若不盡快將所有感染者單獨隔離開來,疫毒的毒性就會增強,到時候,就連看守他們的那些士兵以及給他們送飯的人都會被傳染上。”
“到那時,整個京城都會大亂,而國師剛才說,因為得疫症的和死去的都是年紀大的人,意思是說,年紀大了就該去死是嗎?”
“難道,這麼多條人命,都抵不上一個無關緊要的規矩嗎?”
“陛下莫不是以為您不出宮,這疫毒就傳不到您這了?”
長孫璃冷笑一聲,也不等退朝,直接拂袖而去。
整個大殿上死一般的安靜。
帝王臉色鐵青,抓著龍椅扶手的手背青筋都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