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璃隻覺得有無數隻蒼蠅在他耳邊嗡嗡嗡的響,他煩躁得一把將桌上的飯菜全都掃到了地上。
怒吼道:“滾!”
席慕瀟渾身一震,怯怯的看著他,長孫璃掃向她的眼神極其可怕,仿佛她若再多說一句,他下一瞬就立馬會殺了她一般。
席慕瀟不敢賭,畢竟,盛怒中的攝政王誰也不敢去挑戰。
“那瀟兒先告退了。”
她福了福身,轉身退了出去。
她前腳踏出門,後腳身後便傳來了一陣乒乒乓乓的碎裂聲,嚇得守在外頭的小廝立時繃緊了脊背,真的生怕攝政王一個怒火衝天,直接將這塊地方夷為平地了。
席慕瀟隻站了一會兒,便提著裙擺走了。
百草連忙跟上,生怕慢了一步就會成為攝政王泄憤的工具。
一連好幾天,整個京城都在一片人心惶惶當中度過,不停的有攝政王府的府兵挨家挨戶的搜羅,城門口閉了幾日,那些滯留在城中的人已經快要沸騰了,大家都以為京城裏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直到皇帝親自下旨命人打開城門,並派人申斥了攝政王府,京城內才算稍微安靜了下來。
起初大家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後來就有人將事情給傳開了,原來是攝政王妃失蹤了。
哦吼!
堂堂的攝政王妃失蹤了,這還得了!
那可是皇帝賜的婚,別說是攝政王府了,就是相府也要跟著受牽連。
為此,許多人都等著吃這口大瓜。
但是,一連過了七天,這件事情就這麼雲淡風輕的過去了,無論是皇帝還是相府,皆沒有再關注這件事情。
而且,也再沒有人提起君月染這個人,仿佛這個人從未出現過一般。
而另一邊,君月染帶著月琴一口氣跑出了數百裏之後,尋了間客棧住了下來。
“主子,好生奇怪,咱倆跑出京城也有好些天了吧?後麵一點追兵都沒有,難不成,他們還以為咱們還在城裏不成?”
進了房間,等小二將吃食放下後,月琴關了門,湊到桌邊小聲的問。
她們這一路雖說都在馬不停蹄的往前奔,可身後也著實太過安靜了些,堂堂攝政王妃跑了,攝政王竟然連追都不派人追一下,這也太詭異了。
君月染自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不過,她可不相信長孫璃是反應那麼慢的人,隻要在王府裏找不著人,他必會下令關城門,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會一邊派人查城內,一邊派人追出城。
可是,沒有動靜,那隻能說明,有第三方勢力幹涉了長孫璃的追蹤。
有能力又有動機的,整個京城用手指頭數也能數得過來。
不過,她跑了,於皇帝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所以,皇帝必然不會是那隻攔路虎。
那麼剩下的又還能有誰呢?
她幾乎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
難怪胡一天會自動找上門要幫她,原來不僅是她想走,還有人巴不得讓她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