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一早得了消息,就守在寶善堂了,君月染一到,她立馬便站了起來。
“你就是那個製藥大師?”
這語氣頗有一種質問的味道。
君月染眺了她一眼,沒理她,徑自走到內堂,問夥計:“你們掌櫃的今日在嗎?”
君月染雖說隻是第二次出現在寶善堂,但上回跟溫思語在這裏打得雞飛狗跳的場景大家都印象深刻,後來風雅公子還來這裏拿過一枚尖叫丸,所以,沒人懷疑她的身份。
“回公子,我們掌櫃的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要不,您先稍等片刻?”夥計恭敬的說道。
君月染點頭,揮手示意他該幹嘛幹嘛去,不必管她。
那邊被無視的沈氏臉色非常難看,她兀自闖進了內堂,居高臨下的看著君月染問:“本夫人在問你,你怎麼不說話?”
君月染這才施舍般的給了她一個眼神,諷嘲道:“你在跟我說話?可是,我又不是你的仆從,憑什麼要讓你頤指氣使的?”
“你……”
沈氏氣了個仰倒,這少年說話跟君月染那個小賤人一樣的氣人!
“夫人,您既然專程在這裏等著我的,那說明你有求於我,你再是這般態度,哪怕你出再高的價錢,我也不想跟你談生意。”
小夥計進來給君月染上了壺茶,然後退了出去。
對於沈氏,小夥計也已認得,畢竟是丞相夫人嘛,而且,她這些天派人守在這裏,態度可不怎麼好,這店裏上上下下都不大待見他們。
是以,沈氏今日一早便過來這裏守著了,一直要茶要水的,還挑剔,嫌他們的茶葉不好喝,嫌他們的茶具不好,小夥計白眼差點沒翻上天了,想說讓她自個從相府裏帶茶葉過來,別喝他們的。
他們寶善堂就隻能喝得起這樣的,用得起這樣的。
反正,沈氏在這裏坐了一上午,一開始小夥計還搭理她一下,最後也不太想理她了。
畢竟,他們是開藥鋪的,又不是開酒樓的,哪有那麼多閑功夫一直在招呼一個不看病的閑人?
這會兒君月染來了,小夥計很樂意借著上茶的功夫進來看一眼沈氏踢鐵板的笑話。
沈氏臉色一片漆黑,氣得胸前劇烈起伏。
不過,君月染才不理會她,隻是兀自坐在那裏喝了兩口茶,內堂裏靜了好一會兒,反正,著急的也不是她。
果然,沈氏也沒能忍多久,她終是放緩了態度,坐到君月染對麵,低聲開口道:“本夫人想找先生買點能吸引鳥獸的藥粉,此事不得向外宣揚,否則,大家都別想活命。”
君月染挑眉,這沈氏怕不是腦子有坑吧,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來威脅她。
她君月染怕死嗎?
再說了,這世上除了攝政王府少數的幾個人之外,誰還知道與寶善堂合作的製藥師就是她君月染啊。
想要她活不成,那也得先挖出她的真實身份吧?
君月染當即冷嗤了一聲,說道:“君夫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沈氏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