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要黑了,接站人怎麼還不來呀?”楚夢聲抻著長長的脖子望向遠方,不由愈發感到發愁。
他是由阜新來鞍山打工的,之前曾經跟一個老鄉聯係過,老鄉說在鞍山去往千山的一個隧道過去不遠處接他,可是,此刻他都站在這裏好幾個小時了,連那個老鄉的影子也沒有看到。
情急之間,他不由四下張望,忽然看見不遠處在一個工地上,有一些人影不斷的晃蕩,楚夢聲見狀,不由心裏來了一個主意,暗道:“反正我也是來鞍山打工的,不如先去那個工地問問招人不,如果能留在那裏,總算有個暫時的歸宿啊。”
想到此,他不再等那接站之人,而是扛起一個大大的包裹,徑直朝著坡下麵那個工地走去。遠遠處,他見到一個穿著綠色工裝的年輕人正在氣喘籲籲的搬磚,於是,急忙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近前,禮貌的問道:“這位老弟,請問你們這裏還需要人手嗎?”
那人一聽,不由收住腳步,不屑的打量了一眼楚夢聲,然後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你得去問問我們工長。”
“哦。工長在哪裏呀?”初來乍到,楚夢聲怯生生的繼續問道,生怕有冒犯對方的地方。
那人不再吭聲,隻是淡淡的指了指西麵不遠處一個小屋子裏的黑色大門,然後便自顧自的幹活去了。
楚夢聲急忙道了聲:“謝謝。”便朝著黑色大門走去。黑色大門上寫著一個大大的“工”字,是用黃色的油漆塗刷的,很是醒目,楚夢聲來到近前,門此刻虛掩著,但他還是輕輕的敲了幾下門,聽到裏麵傳來一聲甕聲甕氣的“進來”之後,他這才推門而入。
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個裝扮的極其簡陋的小屋子,裏麵一張陳舊的辦公桌麵前,正坐著一個三十幾歲的中年男人,無疑,剛才那聲音就從他的口中傳出。
“你找誰?”那男人說話聲音很粗,而且說話的時候還愛瞪眼睛,讓人本能的有一種不寒而栗之感。不過那人長的還算端莊,隻是細看之下,他的上嘴唇處有一道不太明顯的印痕,好像三瓣嘴似的。
本來從農村剛剛走出的楚夢聲對這裏的一切就很陌生,見到這人一直跟他瞪眼睛,那心啊,就更加突突了起來。
不過,他還是很快抑製住自己陡升的怯意,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您是這裏的工長?”
“啊,我是啊,咋了?”工長回答,同時又習慣性的衝著楚夢聲瞪了瞪眼睛。
“哦,是這樣的工長大哥,我叫楚夢聲,來自阜新,是想上鞍山這裏打工的,可是,到了這裏,卻沒有找到接我的那個哥們,所以,我看到這裏有工地,我就過來問問,尋思著在這裏找點活計幹。”楚夢聲簡單的介紹了自己目前的狀況。
“找活的啊!”工長瞪眼睛的同時,不由向著楚夢聲這邊探了探身子,然後說道:“說說吧,你都會幹啥活?”
“您這裏都有啥活啊?”楚夢聲放下了扛在肩上的大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