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前言罷了,我真正要告訴王爺的秘密,還未說出口呢。”
聞言,劉灝精神一震,不由地坐直了身子,就聽她說道:“王爺以為,我落到今天這步田地,是為什麼?”
家破人亡,她前程與聲名盡毀,喪失了清白,險險保住了一條性命,卻淪為他人刀俎之下的魚肉,被囚禁在這深院之中,不見天日。
劉灝皺眉,毫不客氣地指出:“不是你去招惹那餘蓮房,害人不成反被她暗算,說不定你現在仍是風風光光的秀元大易師。”
說到這裏,他不免窩火,曾經他千方百計想要得到眼前這個女人,誰知時過境遷,今日她竟生下了別人的孽種。
紀星璿不知劉灝遐想,但聽他話裏嘲諷,竟是說她不自量力招惹了餘舒,才有今日狼狽,麵上不禁多了幾分寒色,暗暗告訴自己不要與他爭辯,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開口:
“若不是我聽從了師父的吩咐,卻辦事不周,如何會讓人抓到把柄,導致今日。”
“此言何解?”
“今年四月,太史書苑又出命案,曹世家的千金在觀星台上被人吊死,案發前夕,的確是我假借道子的名義,誘使曹幼齡夜赴觀星台。”
紀星璿冷聲坦白了罪行,她將模仿了景塵筆跡的字條夾在曹幼齡的書本中,明知她心儀景塵,定會赴約,誰知這一幕做的不夠隱秘,被秦月柔目睹。
之後九皇子劉曇在暄春園饗宴,秦月柔與她在湖邊對峙,被辛六偷聽,追到她樓台之上,她與辛六起爭執,失手將她推下樓,正待殺人滅口之際,餘舒趕到,救下了辛六,兩人指證她殺人滅口,使她再一次深陷牢獄。
“這麼說來,你是受了你那師父的指使,才去迫害曹家小姐,所以在牢獄之中,你寧願受刑,也不肯供認他出來,是嗎?”劉灝心說此女生性涼薄,倒是對那位師父死心塌地。
“不是我不肯,而是我不能,咬緊牙關我才能有一線生機,若是說了出來,我唯有死路一條。”
紀星璿不知想到了什麼,劉灝見她肩膀輕抖,似是在寒顫。
“你那師父為何要殺曹家小姐?隻是為了陷害景塵嗎?”他想不通,紀星璿的師父,怎麼會和景塵有所牽連。
“或許吧。”紀星璿有些心不在焉,她的思緒停留在剛才。
“哼。”劉灝不滿地冷哼了一聲,這叫她回過神來,抬眼看著他,舔了舔幹澀的嘴唇,之前生產耗去她所有體力,若不是喝了一碗參湯,哪有心神和他周旋。
“王爺以為,我大安曆代儲君,是如何擇選?”
劉灝的耐心不足,尚有滿心疑問,卻被她這一句話問住了,他對皇位的野心不是一日兩日,胸有溝壑,張口便言:
“有能者居之。”
誰知紀星璿聽了他這一句,居然笑開了,不待他發怒,便又道:“我現在就告訴王爺一個秘密,你附耳過來,我悄悄說給你聽。”
劉灝對她雖有防備之心,卻不會怕她一個虛弱中的女子,猶豫了片刻,便起身向前,並未坐上床榻,而是站在她床頭,彎下腰去,然後,耳邊就傳來她微弱的吐息。
她說:“曆代司天監大提點,持有開國六器之一《玄女六壬書》,那上頭有顯誰會是下一位皇帝呢。”
言傳入耳,劉灝汗毛炸起,驚容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