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前麵。”
“這兩天又熬夜看書了嗎？”
“沒啊。”有也不告訴他。
薛睿扭頭看她：“吃久了忘機樓的飯菜，回到家有沒有不習慣？”
餘舒不好意思道：“你別笑話我啊，老實說，還真有點兒不習慣。”
“嗯，我也不習慣。”他不習慣一個人吃飯，少了她在眼前，連他最愛喝的酒都寡淡了。
***
計劃趕不上變化，餘舒和薛睿過幾日都要前往皇陵，初三這天的郊遊，無奈隻能取消了。
餘舒不知道薛睿回去後是怎麼同馮兆苗和薛瑾尋解釋的，她是當天晚上親自上門去找了辛六，為爽約抱歉。
辛六倒沒埋怨她什麼，反而對餘舒又被選上祭祖參禮這回事興趣更大一些，問東問西，還將餘舒拿到手裏的那份禮規翻看了一遍。
最後才磨磨唧唧地問她：“你說月柔摔傷了，我要不要去瞧瞧她？”
餘舒將小冊子收起來，瞥她一眼，道：“想去就去，不想去也不用勉強，看你自己的心思。”
辛六摸了摸鼻子，苦澀道：“自從紀星璿出事後，我倆就不怎麼來往了，前陣子我去找她，她都閉門不見，現在紀星璿死了，她恐怕心裏埋怨著我呢。”
看著她神情黯然，餘舒冷笑道：“紀星璿那是自作自受，關你屁事，她要是真因為這個就不理你，你趁早別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真要追根究底，紀星璿就算是我弄死的，還輪不到你搶功呢。”
對於秦月柔這個人，餘舒談不上好惡，她幫紀星璿隱瞞字條的事，餘舒還可以誇她一聲仗義，可是因為辛六將這件事抖出來，導致紀星璿淒慘下場，她就把紀星璿的死因轉移到辛六頭上，而無視紀星璿作過的孽，那這麼個人，她就看不上眼了。
辛六聽她言辭粗鄙，紅了紅臉，心裏卻好受許多，嗔怪地看著她：“你這人說話也太白，我不去吃她的閉門羹就是了。”
餘舒輕哼一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轉頭說：“過陣子送你個好東西玩兒。”
“什麼呀？”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辛六被餘舒口中的“好東西”轉移了注意力，奈何東問西問，餘舒就是不告訴她，喝完手裏的茶，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回到家裏還要哄哄餘小修，那孩子知道出遊的計劃泡湯，肯定要失望一場，不過他懂事不會使性子就是了。
***
接下來幾天，餘舒除了背一背禮部發的小冊子，就是拿著厚厚一本記錄著各種案件的手劄，著手去一點一點修補她的禍時法則。
期間被司天監傳喚過一次，通知了他們回家收拾行囊，初六一早就要從安陵城出發，過太平門朝皇陵出發，要趕一天路程，在聖祖祭日之前提早到地方安置。
這一去要在外麵待上個五六天，餘舒聽到消息，立即就把手邊幾件要緊的事情處理了。
頭一件，就是帶著工部侍郎邱繼明到她在寶昌街上的大宅走了一趟，讓護院的周虎和宋大力認了認人，將修繕之事托付給邱繼明，另外因為她手頭緊，那一千兩土木錢就先拖欠著了。
然後趁著天色尚早，她又帶著芸豆到城西小院看了看翠姨娘，找香穗問話，知道翠姨娘這幾天很老實，就留下了這個月的柴米錢，另外打賞了燒火做飯的婆子二兩銀子，好讓她們相互盯著，誰也不能打鬼主意。
忙完這些，餘舒才興衝衝地往治玉的徐老頭家去了，迫不及待要將打造好的水晶串子拿到手中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