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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舒托付裴敬幫她打聽水晶石的事,隔了一天,裴敬就到忘機樓來找人,給她帶來一個好消息。
餘舒將人迎上樓去,剛一坐下就見裴敬笑眯眯道:
“小餘,你這回運氣不錯,我那位做海商的朋友,這趟進京脫貨就帶著現成的水精,看你這兩天有沒有空,是我幫你說合,還是你自己去見一見?”
餘舒頓時眉開眼笑道:“舅舅不忙,就帶我去見見人吧,我今天就沒事,不如咱們這就過去?”
這水晶的買賣,她可是用六爻卜過,就知道會順順利利的。
裴敬道:“也好,早點說成了,免得你掛記。”
餘舒搓搓手站起來:“我回房去拿銀子,您打聽了那人手裏有多少東西,是個什麼價錢?”
“倒也不金貴,看你要什麼顏色的。”
餘舒聞言又是一樂,“怎麼他手裏還有好幾個顏色的?”
她原是想,水晶大多黃白二色,能找得到貨源就不錯了,哪敢想著有挑頭。
裴敬見她高興,就多講了幾句:“有黃白紫粉四個色兒,那粉色的少,最是要錢,巴掌大小一塊就要八十兩銀子,白色的就不值錢,一斤才要三十兩銀子。”
饒是餘舒早有打算,聽到這價錢,還是忍不住驚訝:“這麼便宜?”
巴掌大小一塊,分開了能磨出五六條手串來了,明明物以稀為貴,這八十兩,真不值錢。
裴敬不以為意道:“你不做生意,哪裏曉得行情買賣,富貴人要買也買金玉珠寶,窮人哪裏舍得花冤枉錢買這不頂吃不頂喝的玩意兒。那梁老板是個珠寶商人,這趟進京主要販的是海珍珠和珊瑚寶石,帶來的幾塊水精,一開始就是拿來當添頭的,有人願意花錢買,他是巴不得呢,若不是考慮到你日後可能還需要這東西,他出這價錢我非要同他翻臉。”
餘舒舔舔嘴唇,抿笑道:“您幫我估摸個數兒,他手裏有多少水精,我全留下了。”
她這樣豪爽,裴敬就有些猶豫地說:“梁老板手頭裏的水精雖是不多,但你全拿下來,也要千八百銀兩,我知道你這孩子手頭裏有些活錢,但也經不住花,你老實告訴我說,你要這個是做什麼用的,是正經事就罷,當做玩物,我這做長輩的就要管管你了。”
要不怎麼說裴敬會做人呢,餘舒上門找他那一天,他就好奇她要這水精用處,她沒主動解釋,他就沒明問,一口答應下來,先把這事兒給她說妥了,回頭才來細問。
餘舒想了想,對裴敬倒不必藏著掖著,反正日後她也要拿出來,於是就壓低了聲音告訴他:
“水精此物,在別人手裏就是個不值錢的石頭,可我能把它們養出精氣兒來,到時候做成首飾掛件,再拿出去,就成寶了。”
裴敬吃了一驚後,半信半疑地看著餘舒,欲言又止。
餘舒朝他眨眨眼睛,多的不再解釋。
裴敬精明,心底有數,就沒有再好奇打聽,按下驚疑不說,等著餘舒回房去取了銀錢,帶她一同去找海商梁老板,趕在當天就讓那十幾塊水精到了餘舒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