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蝸牛吧,怎麼了?”餘舒覺得自己愚鈍了,這兩隻蝸牛,她真沒看出什麼異常。
薛睿扭過頭,朝她露齒一笑,道:“你不覺得它同你有些相似嗎?”
餘舒納悶:“哪裏像了?”
“都是硬殼子。”薛睿語焉不詳地說了一句,便站直了身體。
餘舒不懂他影射什麼,就算是懂了,也要裝成不懂,仰起頭,朝他撇嘴道:“你有閑情在這裏看蝸牛,不如多找幾個人問問口供。”
薛睿低頭看著她:“我剛見過道子回來。”
“哦。”餘舒倒是沒表現出驚訝的樣子,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那正慢慢往前爬的蝸牛,嚇的這小東西趕緊將腦袋縮了回去,隻剩下一個圓殼,她不自在地縮回手指,狀似漫不經心地打聽道:
“問出來什麼了嗎?”
“沒有。”
有才怪了,餘舒心想到,景塵渾身上下都是秘密,要麼就絕口不提,說一件就能扯出許多件來。
兩人正說話,突然有一名侍衛急匆匆地跑過來,到薛睿麵前停下,喘著氣拱手道:
“大人速請進宮,聖上詔見。”
餘舒已經站直了腰,看著薛睿臉色猶疑,不知為何,感覺不好,這個時候皇上詔見薛睿,十有八九是為了太史書苑這樁案子了。
“阿舒,我要進宮,你自己先回去吧,讓老崔送你。”薛睿囑咐了餘舒一句,不敢讓宮中多等,飛快地帶著人離開了。
......
餘舒一個人回了忘機樓,等到下午都沒有見薛睿回來,隻好按下種種揣測,專心整理起各地的案件卷宗。
一直到天黑,薛睿才回來。
餘舒交待過侍婢,人一回來就告訴她,是故薛睿前腳進了屋,餘舒後腳就跟了進來,將門一關,走上前給他倒茶,見他神情略顯疲憊,便沒急著打聽,等他坐下歇了一會兒,才開口。
“大哥,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聖上找你說什麼?”
餘舒同薛睿說話直來直往慣了,所以也不繞彎子,直接問他:“是不是為了這樁凶案?”
薛睿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為了掩飾,便將空茶杯遞給她,一邊示意她添水,一邊措辭告訴她:
“太史書苑的案子,聖上耳聞了,今日早朝時候問起,將上卿郭大人發作了一通,傳我進宮,是為了問個清楚。”
餘舒關心道:“沒有訓斥你吧?”
在她印象裏,天子一怒,動不動就削官貶職的,做皇帝的,沒幾個好脾氣。
薛睿見她有些緊張,莫道是嚇著她,便放柔了五官,對她道:
“隻是說了幾句,要我們盡快查明真相,並未過多責備,不礙事。”
“那就好。”餘舒並沒有懷疑薛睿的說法。
薛睿也不想她再問,便轉移了話題:“晚飯吃了嗎?”
“還沒有,等你呢。”
簡單一句話,便讓薛睿臉上有了笑,喚了門外的下人去準備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