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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湊了一桌吃過午飯,本來薛睿是說帶他們幾個到這附近的一家戲園子去看皮影兒,但水筠好像是之前吃了風,身體有些不舒服,景塵隻好先帶她離開。
餘舒把人送到後院門外,水筠先坐上車,景塵站在車外麵,臨走前,才有機會對餘舒說話:
“小魚,你不知道公主府在哪裏,後天我會派人去接你。”
餘舒先前和薛睿說好了同行,這便搖頭一笑:“不麻煩了,我和薛大哥說好一起過去。”
聞言,景塵下意識地皺了下眉毛,看著站在餘舒身後的薛睿,見他們兩人身影相疊,不知怎地心裏竟有些空落落的。
“我們回去了。”
“嗯。”
餘舒目送景塵的馬車離開,不由地暗吐了一口氣,心情一鬆,不知從何時起,麵對景塵,她不能再像以往輕鬆自在。
薛睿將她一舉一動看在眼裏,心知肚明,卻不點破,亦不開解,就等著餘舒自己看淡那段關係,等待著再次出手的最佳時機。
“我們也進去吧,既然來了,我就查一查賬。”她轉過身,對薛睿道,兩人一前一後回到酒樓。
薛睿背著手,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後上了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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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睿是打算和餘舒一起吃了晚飯,再送她回去,但半下午,就有屬下人急匆匆地找到忘機樓,薛睿不是因公忘私之人,當即和餘舒打了招呼,帶著人回了大理寺,當然沒忘記留下老崔,送餘舒回去。
餘舒看完了賬本,便打算回家,剛一出門,就撞見夥計貴六。
“姑娘,前頭有人送信給您。”貴六拿出一封黃皮信封捧到餘舒麵前。
餘舒接過去,一邊拆看,一邊奇怪問道:“什麼人找我?”
貴六搖搖頭,“沒說,一個丫鬟子,指名讓交給您。”
餘舒腦子一亮,心中有數,再抖開那信文一瞧,果然是夏明明的字體,沒什麼文縐縐的內容,想來夏明明也知道她是個“粗人”:
阿樹,見信佳,說好月底相見,吾自苦等,奈何久候不期,明日可便一見,我來找你,黃昏約至,不見不散。
“啊。”看完信,餘舒一拍腦袋,這幾天事情亂,她把約了夏明明見麵的事兒給忘到腦後去了。
自打元宵節那天,夏明明那丫頭和紀星璿到忘機樓鬧了一場,被她抓包後,這過去有半個月了,兩人一直書信來往,私下還沒見過一回。
她是從薛睿處耳聞,夏明明已是內定的九皇子妃,正替她擔心,此事還得見過本人,再問長短。
“送信的人呢?”餘舒抬頭問道。
貴六說:“把信放下就走了。”
餘舒點點頭,將信折好收進懷中,“去喊一聲老崔,送我回家去。”
貴六“誒”了一聲,下去不多時,又跑上來,手裏多拎著一隻茶紅色的食盒子。
“這是什麼?”餘舒一麵鎖門,一麵問。
貴六笑道:“公子爺晌午來時吩咐廚房燉上的,說給姑娘帶回去,讓小公子吃,補身子。”
餘舒握鎖的手頓了一下,會心一笑,是為薛睿這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