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什麼躲,又不是沒瞧過,怎麼跟小姑娘似的。”
她本是玩笑,哪想這麼一巴掌拍下去,竟反震的她有些手疼,她甩了甩胳膊,也不害臊地盯著景塵露在外頭的肩膀打量,暗自咋舌,好家夥,上一回她無意撞見他換衣裳還見他肩背還是清瘦,這才不到半個月,就長出一層結實的肌肉來,他這是練的劍還是拳啊?
景塵聽到餘舒玩笑,沒同她較真,一隻手專心穿好了上衣,才轉過身,對她道:
“我換好了,你快去睡吧,等下天就亮了。”
他這麼說著,餘舒剛好打了個哈欠,抱起他換下的髒衣裳,“嗯,水壺我給你放在床頭了,你渴了不用下床去倒。”
“嗯。”
“還有要平躺著睡,當心別壓到手。”
“好。”
“有什麼事叫我一聲,喊大聲點,免得我睡得死聽不著。”
景塵一一應下餘舒有些絮叨的叮囑,目送她走到房門口,突然叫住她:
“小魚。”
餘舒回頭,“怎麼啦?”
“那位薛公子,我也認得嗎?”
餘舒歪著頭道:“不認識吧。”
景塵猶豫了一下,道:“那為何我覺得他有些眼熟。”
聽到這話,餘舒臉色微變,讓景塵覺得眼熟,要是件東西就罷了,要是個人,那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怎麼個眼熟法?是和你看見道觀裏的尊像一樣嗎?”餘舒問的仔細,但比的可不是什麼好例子。
索性景塵還沒恢複記憶,也不會怪她冒犯了三清祖師,想了想,道:“我也說不清楚。”
“....”這不和沒說一樣麼。
罷了,左右她明日還要見到薛睿,到時候想辦法向他討要八字,給他算上一份禍時,真要是有什麼,也好先給他提個醒,免得他稀裏糊塗著了道。
“那就睡吧,別亂想了,該記起來的時候,自然就記起來了。”餘舒張口哄了景塵一句,便關上門,退了出去。
回到房裏,她先是找了一圈金寶,小東西一見到生人就躲藏起來,一晚上沒露麵,尋了半間屋子,才在衣櫃底下找到,見它蜷著身子睡得香,不禁有些羨慕,伸出手指揉了揉它腦袋,小心抓了它出來,放在餘小修床尾。
* * *
一宿顛倒,等餘舒真正睡下,不過多半時辰,就聽見了外頭雞打鳴,平日裏喜歡鄰居家的公雞勤快,但困頓時就覺得擾耳了。
“喔——喔——喔”
......
“喔——喔——喔”
恨不得把那雞子渾身毛都拔掉。
餘舒搗著耳朵,硬挺了一會兒,實在受不了一骨碌爬起來,揉著發疼的額頭坐在床邊醒了醒身,掀開被子想要下床,腳剛一落地,差點摔地上。
“嘶!”
她坐回床上,抬起腿拎起褲管子一瞧,昨天崴了一下沒仔細,這一夜過去就腫成了饅頭。
“姐,你醒啦,”早起的餘小修拿手巾擦著臉進來,看見餘舒腳上紅腫一片,趕忙上前彎腰去瞧:“這怎麼啦,成這樣兒了都。”
“唉、唉,別碰,疼,”餘舒抓住餘小修的手不讓他挨自己,“去打盆冷水過來,我擰個手巾敷一敷就沒事了。”
把餘小修支開,餘舒踩上鞋子試著下地走動,沒兩步就疼的她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