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凶宅子,盡是鬧鬼,白送都沒人要,那兩個外地人...”
“徐老六是賭錢又輸了吧......”
* * *
餘舒和餘小修到附近藥鋪抓了藥,才回去客棧,天還亮著,夏明明未歸。
客房裏,景塵坐在窗前,看著金寶舔爪子梳毛,聽到門外腳步聲,便起身,朝前走了幾步,就聽見敲門聲。
“景塵,開門,我們回來了。”
餘舒和餘小修進了屋,先一人倒了一杯茶喝,景塵就在餘舒對麵坐下,抬手比劃:
‘怎麼樣?’
餘舒道:“看好了一處,明天就拿錢到府衙去過戶,回頭我再添置幾件家具,打掃一番,用不了幾日就能搬過去,到時候你住一間屋,明明住一間,我和小修住一間。”
景塵笑笑,並未提出異議,看餘舒杯子喝空了,就主動提起茶壺給她續水。
還沒到吃飯的時候,三個人就坐在屋裏各忙各的,餘小修和金寶一天沒見,就在一起膩歪,餘舒拿了算盤和紙筆,特意為自己算了一筆禍賬,沒發現什麼異常,保險起見,又用六爻為買房置業一事卜了一卦,一樣是個平順。
景塵就安靜坐在一旁,看餘舒打算盤。
傍晚時候,夏明明才回來,找到隔壁,進門就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餘舒猜她大概是出師不利,就故意打趣道:
“見著哪一位大易師了嗎?”
她從夏明明嘴裏聽說,培人館就是一個專供來京參考大衍試的易客們交流學問的茶館,說白了就是讓一群考前憂鬱的神棍們聊天打屁的場所,在那種地方混,有沒有本事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有一張嘴。
就夏明明這個臭脾氣,餘舒昨晚上就預料到她今日一行不會有什麼收獲,果然,夏明明氣呼呼地坐在餘舒旁邊,拍著桌子怒道:
“那群狗眼看人低的混蛋,本小姐和他們說話,是看得起他們,一個個還敢跟我端架子,以為自己是什麼玩意兒,本小姐四歲起就開始學易,奇門八卦都能倒著背了,不比他們那些個半吊子,要不是我的薦信丟了,我用得著去理會他們!”
夏明明越說越氣,唾沫星子都飛出來,搶過餘舒手裏的茶杯,仰頭咕咚咕咚喝下去,重重把杯子放在桌上,發出好大一聲響。
餘小修看向餘舒,景塵看向餘舒,餘舒忍著笑,等她發泄完了,才若無其事地站起來:
“都餓了吧,我去樓下看看有什麼吃的。”
餘小修也站起來,“我和你一起去。”
景塵也想走,可是他起來晚了,餘小修已經拖著餘舒雙雙跑沒了影,他隻好又坐回去。
夏明明鼓著氣紅的腮幫子,找不到能說話的人,就瞪著被剩下來的景塵,景塵無辜地回望她,清俊的臉龐,很難讓人發火,過了一會兒,夏明明便先不好意思了,把手裏空杯朝前一推,低頭跑出屋子,嘴裏小聲嘀咕:
“白長了一副好皮相,可惜又啞又傻,是個吃白飯的。”
景塵扭過頭,看著門口一閃不見的人影,輕閉上眼,放在桌麵上的手慢慢握成拳,骨節清冽,發出嘎嘣一聲脆響,隨即又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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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憑夏明明晚上怎麼央求,餘舒都沒答應和她同行去培人館,第二天一早就攆了她出去。
並非是餘舒故意作難她,從某種角度上,餘舒這也是為了夏明明考慮,借這難得的機會,磨磨她銳氣,讓她吃幾次土灰,好曉得人情世故。
夏明明一走,餘舒就打算出門去辦正事,臨行前,景塵卻表示,他想跟著她一同去看看。
餘舒心想,反正路也不遠,真景塵半路上的累了,回來時候他們就坐馬車,便讓餘小修留在客棧看顧行禮,同景塵出了門。
兩個人到了回興街,徐胖子已經在昨天約好的地方等他們,見餘舒按時露麵,眉開眼笑地打招呼。
原本是打算直接去府衙辦手續,但既然景塵一起跟來了,不差這麼一會兒半會兒,餘舒就讓徐胖子領著,帶景塵先去看看那處房子,左右將來他也是房客之一。
徐胖子一聽餘舒說要帶景塵去看宅,便將目光移到景塵身上,心道這一位氣質不俗,就試探著問道:“這一位是?”
餘舒道:“是我兄弟,日後要同住的。”
徐胖子立即笑道:“那可得去看看,怎麼昨天沒領來呢,走吧。”
(今晚有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