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昧地問下大家,在你們身邊,是否存在從來都不過生日,甚至是避諱生日的人呢?
倘若存在,那老哥我就要送上祝福了,那是因為,您正在或即將要交上“好運”了!
民間有種說法,凡是鬼節陰日陰時出生的孩子,就被認為命格過軟,注定半生被鬼糾纏,發財無望、破財有餘,成年累月顛沛流離——被人惡稱為“地獄之胎”,簡稱“地胎”。
但,鬼節依照地域的不同,在時間安排上也有所變化,比如在晉中地界,出生於陰曆十月初一(俗稱下元節),就屬於“地胎”的範疇,過滿兩個“紀”(虛歲滿25以後)就會迎來連連的黴運,且難以逆轉。
不僅本人終其一生恩怨纏身、流離失所(以地為床,以天為被、與鬼為鄰,與穴為家),而且出生“地胎”的家庭,也會一生為其所累,命途多舛,子孫刑克。
我叫林中華,是一名正宗的“地胎”,十月初一子時出生。
在我出生之前,家族裏一向人丁興旺,官運亨通。
但我一出生就打破了這個平衡,先是太爺的官爵被削,接著是爺爺遠走,不得不令人往壞處想。
最終,家人怕影響族運,在我僅出生三天之時,就將我過繼給了相隔百裏之外的遠方三舅。
三舅四十多歲,至今未婚,他雖不是我的生父,但我在眼裏,比父親更親。
好到什麼程度呢,比如說他用盡外婆遺產,供我讀書,一直到大學畢業。
哎!可惜我不爭氣,畢業後,在當地徘徊三年,連個能糊口的工作都幹不長,長期寄居地下室,並無半點出息。
在這三年,年齡漸長的三舅,對我思念愈深,怕我吃虧怕我寂寞,隔三差五地就給我通電話,更希望我回家發展。
某天,我照例接到了電話,說是物色到一份體麵的工作,讓我速歸,然後忙不迭地掛了電話。
那幾天我正好為欠佳的工作前景,鬧情緒呢,一聽說有個好機會,立馬就動了心。
不顧一路的顛簸,杵在硬邦邦、臭烘烘的硬座車廂裏,一坐就是兩天兩夜,終於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
一進縣城,家鄉特有的煤焦味就撲麵而來,沁人心脾,讓我覺得特別親切。
也許經過一路奔波,確實累了,回到家一句話也顧不上說,趴在炕上倒頭便睡。
待再次醒來時,三舅早已為我添置了一套嶄新的衣服,說是今天就出門,去見一個礦長親戚。
說實話,這是我畢業三年來*穿新衣,心裏頗多感慨的,差點把眼淚給整下來。
在家鄉,我算是讀書極厲害的,可能誰料到混社會,竟然混到社會最底層……
再去見親戚的路上,三舅反複在我耳邊吹風,說親戚家無子,隻有三個女兒,大女婿是市委秘書,二女婿在地稅局擔任副職,三女婿……
“舅,走親戚就走親戚唄,扯人家女婿幹啥!”我越發懷疑三舅,還有別的想法。
三舅一路躲閃著我的目光,轉移話題道:“嗨,這孩子!對了,去了人家家裏,跟長輩們好好說話。人家問什麼,就答什麼!”
去了豪橫的親戚家裏,三舅自和男主人去外麵嘮嗑,卻單留我在裏屋,受女眷們的“審問”。
後來,有人搬了把太師椅,放在屋子正中央的位置,讓我坐上去。
而一直陪坐的,是一個貌似年紀不大的中年美婦,穿著雍容華貴,但說話極冷,始終陰沉著臉。
一個二十歲上下,長相清純、身材姣好的小姑娘穿梭其間,忙前忙後的給我們端茶遞水。
椅子位置,擺放的不端不正的,接茶都費事,我幾次想挪動椅子,卻都被老太太陰冷的眼神給婉拒了。
說是來走親戚,順便幫忙給介紹工作的,可是沒想到見麵氣氛,卻如此詭異,以致於我想攀附權貴的哪一點激情,都差點被消磨掉。
我心道:“這算哪門子規矩?”於是臉色頗有些不悅。
倒茶小姑娘十分機靈,早就也看出些端倪,為了使我分心,笑容可掬地主動過來搭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