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鈺瑤這麼一喝,那些金甲衛士果然不敢上前,隻遠遠的將藍鈺瑤圍住,沒過多少時候,藍鈺瑤便見天邊騰起一團紅雲,朝自己的方向急速趕來,雲霧繚繞中,一個幹瘦的白須老者浮於空中,一臉的急色,藍鈺瑤甚至能看見豆大的汗珠從他額上滲出來,這……這是要幹嘛?她有這麼大的威嚇力嗎?能嚇得聖城真正的掌權者順臉淌汗?
“噬魂!”離著老遠,藍鈺瑤就聽那老頭吼了一聲,跟著又來一句,“天呐!”
默……怎麼看這也不是權臣應該喊出來的話。
“你你你……”轉眼間那老頭就已到了藍鈺瑤身前不遠處,指著她,臉上漲得通紅,激動得有些口吃,“你你你是怎麼來的?你你你到底是誰?你你你……”
藍鈺瑤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權臣不是該一臉橫肉外加奸笑嗎?怎麼這老頭好像馬上就要昏倒似的?
“不認得我,還不認得這把弓嗎?”做戲做全套,藍鈺瑤的任務就是讓這老頭兒在這多留一會,長歎一聲,故做唏噓地道:“一晃幾千年,聖城變了許多。”兩句話說得藍鈺瑤自己都打了個冷戰,最後還無意地抖出些仙氣,以示自己真的來自仙界。
“仙氣!”那老頭兒果然識貨,驚恐萬分地看著藍鈺瑤,“你你你果然是宓……”
“想不到今天的聖界還會有人識得仙氣。”藍鈺瑤牛氣萬分地回答,天知道她那麼點仙氣早就被她抖光了。
再看那老頭兒,哆嗦著身子,手捂著胸口,浮在空中兩腳亂蹬,“天要亡我啊,關閉聖城多年,仙界仍是不肯放過我們嗎?”
一滴冷汗從藍鈺瑤額上滲出,“你是刑尊?”藍鈺瑤試探的問出口,當然,問完她就後悔了。如果她真的是刑尊忌憚的宓紅曼或是她的後人,剛到聖界來,怎麼會知道刑尊的稱號。
果然,那老頭兒瞬間便發現了這點破綻,手也不抖了,身子也不顫了,咬牙切齒地瞪著藍鈺瑤,突然一拍腦袋,“壞嘍!”
藍鈺瑤就這樣呆呆地看著那老頭兒漸漸遠去,再呆呆地任由金甲衛士將自己包圍起來,自己這麼快就露餡了,不知道赤炎那邊怎麼樣。正想著,身邊多了一道人影,抬眼看去,赤炎扛著一把沉黑大劍打著哈欠站在她身邊。
“這……就是烏稚劍?”藍鈺瑤有些傻眼,一切似乎太順利了。
赤炎翻了個白眼,“我們被那小子騙了,這劍就供在刑尊府中最顯眼的地方,進去就拿,哪用什麼偷偷摸摸的。”
“那是因為隻有五行天極才能在聖城內作瞬間移動。”一道驚喜交加的聲音傳來,正是那個娃娃臉聖尊。他分開人群來到赤炎麵前,瞄著赤炎肩上的劍連連搓手,“快給我。”
赤炎一閃身,“聖井在哪裏?”
聖尊朝身後瞄了一眼,“先給我劍,刑尊就要來了,我得不到力量,咱們一拍兩散。”
赤炎猶豫地看了藍鈺瑤一眼,藍鈺瑤也有些遲疑,最後一跺腳,低聲道:“給他。”
身後那團紅雲越逼越近,聖尊回頭對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紅雲在聖尊麵前停住,露出一張幹瘦的老頭兒臉,眼睛瞪得溜圓,在聖尊、藍鈺瑤和赤炎中來回掃視。
“刑尊。”聖尊笑眯眯地,“是不是在找這個?”他從身後拿出那把大劍,又寬又大的烏稚劍在他手中輕若無物,搖來晃去,“謝謝刑尊保管烏稚多年。”
刑尊臉上的肌肉抽搐兩下,就在藍鈺瑤以為他要當場發彪再不濟也喝齊金甲衛士準備造反的時候……
“聖尊啊……”老頭兒身形一矮,抱住聖尊的大腿,“仲成聖尊遺囑,讓我好好保護夜離聖尊,烏稚集萬年殺氣而成,必會影響聖尊脾性,若再現當年聖仙大戰,後果不堪設想……”
藍鈺瑤這才聽明白個大概,原來事實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樣。哪是什麼權臣,分明一個愚臣,為了執行上任聖尊的遺命,不惜關閉聖城,將現任聖尊供養在聖城內,隻怕重蹈當年覆轍。
“乖啦乖啦。”聖尊拍拍刑尊的後背,“我父親看到你為他做的一切,一定會十分欣慰的,隻是刑尊你忍心見到聖界再這般頹廢下去?一次失敗不代表什麼,我不會重演當年之事,可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聖界毫無生機可言。”
刑尊聞言抬頭,聖尊半蹲下去,“不要讓烏稚再沉寂下去,它隻有在聖尊的手上,才能發揮它應有的力量,答應我,開放聖城,讓聖城回複以前的繁榮,再創一個如幾千年前般輝煌的聖界。”
“輝煌!輝煌!輝煌……”
越來越多的聲音自周圍響起,慢慢彙為一道整齊洪亮的口號,看著周圍一張張振奮不已的麵孔,刑尊覺得自己一直刻意壓抑的老頭兒心……又開始跳動得像個年輕人了。
“喂喂喂!”赤炎不耐煩地打斷深情對望的聖尊和刑尊,“聖井在哪裏?不要說話不算話。”
“聖井?”刑尊這一嗓子足以蓋過周圍的呼聲,“誰要開聖井?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