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泠音在南家待了兩日,日日下午親自煲了湯送給南老爺子,看著他喝完,才搬到了自己在北城二環的公寓內方便上班辦公。
總助沈青早就帶著泠天的法務和新晉聘請的財務顧問以及LINGcapitalholdings的經理早等在了北城。
“我們之前收集散戶的股份目前總共加起來是多少?”
宋泠音將那一份股份轉讓合同放在了桌上,抬頭看著座位上的幾個人。
“6.9%”,經理很快有了回應。
“夠了。”宋泠音笑了笑,“之前第一股東是21%。”
現在她是第一大股東了。
她低頭,“資產重組和規避計劃書出來了嗎?”
顧問站了起來,把ppt放了出來。
宋泠音仰頭看向了大屏幕,聽著顧問的解說,間或問上一兩句,確定了具體的方案之後這才重新又恢複了往日的笑容。
翌日股東大會,宋泠音作為南元青的唯一外孫女出席,並沒有人敢多置喙,順利公告完、成,成了智科的第一大股東。
一次股權變更公告也引起了商城上不少人的注意。
南新知是第一個知道這個消息的,那時候股東大會已經開完,他想了一會兒,還是撥通了宋泠音的電話,約她一道用個晚飯。
宋泠音同意了。
她到的時候發現包廂裏頭隻有南新知一個人,一時有些意外。
那人早早坐在了裏頭,他煙癮很重,一個人待著的時候總是點著一根煙,有時候不抽,就放在那裏,這會兒煙霧升騰,半麵桀驁的臉隱藏在煙霧之中,精致的線條因著那慣常的不羈所以是有銳利而沒有絲毫的女氣。
他見她進來,習慣性抬起眉毛,掐了煙笑起來。
宋泠音將包放下,笑吟吟問道,“二哥今兒不請旁人作陪?”
南二爺的飯局,多得是狗腿子想來。
南新知聽她調侃,也不惱,慢悠悠笑起來,“看看還想吃什麼?照著你的口味點的。”
宋泠音接了那菜單,低頭看了一會兒,“兩個人哪要這麼多菜。”
她說著,丟開菜單,抬眸看他,“二哥單獨喊我來,總不能是單純想請我吃個飯吧。”
宋泠音挑眉不語。
南新知先退讓了,“爺爺把智科的股份都轉給你了,但你事先就在收散戶的股份,還找的是代持,有了爺爺的股份,你現在是第一大股東,我想知道,你想幹什麼?”
她如果想要智科的股份根本沒必要先提前收集散股,還刻意掩人耳目,直到拿到那關鍵的大頭才揭曉。
他見宋泠音臉上的笑開始變得客套,補充道,“智科我不想要,南家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雙手奉上,隨你折騰。”
“可你的舉動,我看不懂,”他歎了一口氣,“小表妹,我不想你變成第二個我。”
坐擁一切也沒什麼開心的,終日的空茫和虛無,午夜折磨自己的是那些有悖於常態的畸形的痛苦。
“我不要你的東西。”宋泠音直截了當道,“所以二哥大可以放心便是。”
“我不在乎那點,你就是把南家一把火燒了,我也能給你收拾好殘局。”
南新知摩挲著那個打火機,“但我不要你玩火自焚,你懂我的意思嗎?”
宋泠音笑了,“二哥小瞧我了,我又不是南願誠。”
南願誠這麼急著想逼她對南家動手,不過是因為沒幾天好活了,才想要親眼看著大廈傾覆的那一天。
他想要魚死網破,宋泠音的氣性可沒那麼大。
南新知鬆了一口氣,他知道宋泠音應當不是那麼極端的人,可被逼瘋的人,總不能以從前來論。
“老爺子還跟我誇你,說你送的藥膳方子和膝蓋的藥管用得緊,現在是膝蓋也不疼了,入睡也不難了,也不容易早醒了,每天睡得都很沉,隻是最近老是夢到年輕的事,要是你的藥,隻怕就更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