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麵前男孩的模樣,隻能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去找柴。
時耀北聽到腳步離開的聲音睜開了眼睛,看著溫若純的背影直到女孩的身影消失在無盡黑夜之中。
走了,走了也好。
沒想到在自己生命的盡頭,還有著個小姑娘和他說說話。
雖然,他一直說滾。
男孩幹裂的唇微動了一下,而後緩緩閉上了雙眼。
冷,渴,餓。
這就是要死了的感覺麼?
時耀北也分不清,畢竟這是他這麼多年第一次等死。
這麼多年?
哦不,他也十三歲。
所以啊,還不是現在這個時候天塌下來的。
他雙眼緊閉,周圍隻能聽到海水翻湧的聲音和海風要將人吞噬的聲音,其他的根本沒有。
這麼多年父親對自己悉心教導的大道理在時耀北腦海之中一遍接著一遍重複著,他閉著眼睛,眼眶之中含著的淚水也隨著眼角滑落下來。
溫若純抱著一些木柴全部扔在了離著時耀北不遠處的方向,而後又匆匆跑著離開。
她,她不是走了嗎?還回來做什麼?
原來,是去撿柴了。
不過也是白費力氣的,這裏靠著海邊,能撿到的大多數就算有打火機也點不著。
溫若純快速抱著第二堆柴跑了過來,放在了地上之後從書包裏拿出了打火機,點了幾下都沒有著起來。
“哎?”
“虎了吧唧的。”時耀北閉著眼睛薄唇一張一合吐槽道。
“你才虎了吧唧呢!”溫若純冷哼了一聲之後從醫藥包裏麵拿出酒精的瓶子倒在了自己的絲巾之上,點燃之後扔進了火堆。
看到一些火光之後的時耀北緩緩睜開了眼睛。
“哎呦……哎呦!”溫若純快速的揉著自己的額頭。
……她一個不小心差點沒把自己頭發給點著了,還好現在隻有劉海少了些許。
溫若純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眼睛下垂了一下,而後看向了時耀北。
“我厲害吧?”
“虎了吧唧的。”時耀北隻是沒有想到她一個小姑娘出門帶東西居然帶著這麼齊全,但是點個火把自己劉海給點著了也夠傻的了。
“我說了我才不虎!”溫若純冷哼了一聲,而後將蛋糕給了時耀北。“你肚子都叫了,還是吃一點吧!”
“我不要。”
“你怎麼這麼倔?”溫若純一臉不解打開看著時耀北,借著火光她是可以看到時耀北那蒼白的容顏的。
男孩的年紀應該不大,他因為口渴嘴唇處幹裂,身上的白襯衫已經有多處血痕。
“你不喝水……今天晚上會不會死了?”溫若純眼底含著些還把,坐在地上抱住了雙膝問時耀北。
時耀北睜開了黑曜石般的眸子,就這樣盯著溫若純看。
女人身上穿著淺紫色的外套,她年約十六七歲的模樣,長發紮成了馬尾,淩亂的劉海微焦,明淨的雙眸之中摻雜著擔心和害怕。
想不到啊。
在生命的盡頭,這般擔憂他的居然是個素未謀麵過的丫頭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