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
裴晴夫人指著溫若純的鼻子。
“你!你……”
“媽!”尹尚城哄著了裴晴夫人,“您冷靜一點。”
“冷靜?我怎麼冷靜!”
“把這個男人給我趕出去!趕出去!”裴晴夫人大怒摔了茶杯。
“我們走。”溫若純說著握住了時耀北的手兩人大步離開了。
“純兒!”尹父上前了兩步。
“不許叫她!”
時耀北看了一眼尹尚城,而後便和溫若純離開了。
臥室裏,溫若純喝了一口水。
“她可能情緒不太好,我們待幾天再回來就好。”溫若純看著時耀北的眼睛說,“不用擔心,藥劑一定會拿到的。”
“抱歉,我讓你和你媽媽的關係變得這麼僵。”時耀北眼底劃過一抹歉意。
“我不好,我不配做她的女兒。”溫若純握著時耀北的手說,“我和她鬧衝突也不是因為你,已經好多年了。”
“好多年了?”
“嗯。”溫若純深吸一口氣靠在沙發上環視一周。“你看這個房間嶄新的樣子。”
“因為我好多好多年都不來這一次,我和我媽媽見麵的機會也蠻少的。”
“為什麼?”
“因為我一直有塊心病。”溫若純微微搖頭,“因為她的固執,我放棄了一條人命。”
時耀北聞言瞳孔一縮。
“我還小的時候,在北海案發現了一個小男孩,他受了很重的傷。”溫若純眼底劃過悲傷,“我想將他帶回家養傷,我興致勃勃夫跑去和媽媽說。”
“可是她拒絕了,而且聽了我的描述拒絕的很徹底。”溫若純一臉不解。“到現在我都沒有想明白是為什麼。”
“她在外麵救死扶傷了那麼多年,為什麼不能救救那個男孩呢?她為什麼要把最狠心的一麵亮給我看呢?”溫若純攥著手指。“她把我關在屋裏練琴,晝夜顛倒。”
“我真的不記得那是幾天了,隻是我再去海岸找他時隻剩下一隻鞋子了。”溫若純抹掉了臉上的眼淚。“若是我不被關起來,那個小男孩一定會活著的吧。”
“我聽哥說,爺爺將那個男孩救回來了。”他試圖安慰,“他還活著。”
時耀北很想告訴溫若純自己就是那個男孩!
“其實我就是……”
“隻是爺爺安慰我的罷了。”溫若純苦笑一聲,“如果他活著,我也恨死他了。”
活著為什麼不來找她……
時耀北聞言眉頭下垂了一下。
恨死他?
“那麼久,我焦灼了那麼久。”溫若純眉頭緊皺。
沒人知道那段時間她的世界多麼陰暗。
——“丫頭,若是我活著,十年之後一定娶你。”
溫若純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本該活著的。
若不是母親攔著她,她叫個救護車他就可以活著!
時耀北也不知道溫若純具體恨他什麼,為了避免矛盾他還是沒有說出口。
“別想那些傷心的事情了。”時耀北柔聲安慰道。“我在,以後有我。”
“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溫若純握著時耀北的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