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玉整個人陷入呆滯，大腦轉了老半天：“常圓圓？她……她不是被證實是冒認嗎？”
“什麼冒認，是她自己從不知道真相，是她自己一直以為自己不是，然後頂了這個身份，可其實她就是言如玉，那半枚硬幣是我給她的！”
“她就是言如玉，言如玉那麼好，可她卻那麼惡毒，這不可能啊。”傅小玉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人都是會變的，常圓圓幼時單純無邪，可死去了父母，重傷昏迷進了孤兒院，醒過來就記不得從前事了，並且她往後的餘生裏都沒有再記起，而那個被她救過的男孩，口口聲聲說要報答她，要慰藉她那可憐死去的父親，但事實上呢，一直都在提防她，傷害她，最後任由她死去。”
“她如果在死之前恢複了記憶，那一刻該是以怎樣的眼神望著你呢，墨少？”
夕陽落下了，光線最後一次在屋中掠過，墨連城的臉在那光線掠過時，像是冷漠又無情的天神。
傅小玉搖頭，為他辯解：“不能怪連城，常圓圓自己作惡多端，她是被自己的欲念和固執害死了，而且她是自殺的，怎麼可以可以怪連城呢？”
“但是墨少可以攔住的，不是嗎，我指的不是在她死的那一刻，而是更早，在你知道她就是言如玉的時候，好好攔住她，勸解她，像她小時候鼓勵你安慰你那樣，帶著她走出泥潭，獲得新生。”
“連城不知道這件事，就算知道，也可能是她死了後才發現的！”
“在她死之前我便知道了！”
傅小玉正為他反駁呢，他卻承認了。
她有些驚訝的看著他，說實話，這一刻確實不理解，他找言如玉，他把言如玉看得很重很重，這些她都是看在眼裏的。
可是……可是沒想到他已經找到了，卻放任她淒慘的死去！
“我給過她機會，也曾勸過她，可是都沒有用，她一意孤行，讓我明白，所謂的言如玉早就死在了我幼年的歲月中，而我真正應該珍惜的言如玉，其實是你！”
他握緊她的手，眼中都是脈脈溫柔。
她有些不知所措，可他的手越握越緊，又讓她的心漸漸安寧下來。
沒有關係的，她明白的，她明白他！
“謊言，不過是用偉大的愛情來為自己卑劣的行徑扯上一塊厚厚的遮羞布，你因為這個言如玉曾經做出了多少傷害玉娘的事，那個時候，怎麼說不出這樣動聽的話語？”沈亦非冷笑著說道。
“那個時候是我看得不夠清楚，你方才說那半枚硬幣是你給常圓圓的，這麼講來，你很早就在部署著來對付我了，撩撥我們夫妻關係，要毀我的家庭，要毀了這墨氏的百年基業！”
“不錯！”沈亦非毫不避諱的承認：“我就是要毀掉你的一切，這是我答應過我母親的。”
他從陰影中站了出來，那一刻，傅小玉竟然看到他的臉上戴著豐盡染才會戴的兔子麵具。
他剛才、一直在還自己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