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玉莫名有些想哭,但還是忍住了,因為她知道他心裏其實比她更加的傷悲。
兩人進了看守所,還未到拘留室就聽到女孩的歌聲,那歌聲很難聽,並且每個字你明明都認識,但她連起來唱,你就是聽不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到底在唱什麼。
傅小玉隔著玻璃朝裏麵看,葉琴坐在地上,手上腳上都用鐵鏈銬著,鐵鏈又連著牆,距離挺短的,而她一雙眼睛亮的像是寶石,像是回到了嬰兒時期,半點情緒都沒有,看著著實叫人心酸。
“你們就這麼鎖著她?”一旁的墨連城低喝一聲,渾身氣息冰寒。
林隊緊張的咽了咽口水:“這個必須得鎖著,不然她看到窗戶就想往外跳,總說那是天鵝湖,她要跳進去洗澡。”
傅小玉聽著難受,之前她抱著自己要害她時,她心裏是怨她的,恨她的,覺得自己對她心軟根本就是狗咬呂洞賓,可現在回想起來,她是那是就得了精神病,一時又都釋然了。
如此看來,可以知道她當時跪下求他們時確實是崩潰到了極點。
因為殺人害怕,一直提心吊膽,再假山常圓圓毫無預兆的背叛,恐怕自己就把自己逼到了一個臨界點。
“這是病例!”精神醫生給他的診療病例交給墨連城。
傅小玉看了看結果,確實是精神病。
“她這病在她身體裏恐怕早就有隱因,這次突然遭遇重大挫折刺激,就全麵激發出來了,所以想請問,她是不是在這之前就遭受過一次重大的刺激,當時可有反常?”
墨連城握著病例的手不由加緊,傅小玉麵色更是蒼白,艱難的點點頭。
之前那場傷痛對葉琴來講也是十分可怕的!
精神醫生歎了口氣:“這就難怪了,現在還是將她專門轉到精神病院進行治療吧,目前服刑恐怕比較困難。”
“自然不能再服刑,我想問一下,她這還有康複的可能嗎?”
醫生道:“可能肯定是有的,不過說白了這裏頭也有運氣的成分,家屬好好陪陪她,或者是她愛的人,喚醒她的感情記憶,然後配合治療,慢慢看吧。”
傅小玉微微咬唇,手輕輕放到玻璃上,看著女孩已經不唱歌了,手不停的玩著鐵鏈,神情很認真,完全就進入了自己的世界。
她突然覺得,一朵花,好像乍然之間就開敗,美麗的花瓣紛揚灑落,隻剩下裏頭早已幹枯成了黃黑色的花蕊,散發著腐朽的味道。
“把她送醫院去吧,不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就不要用這種鐵鏈鎖著,她安安靜靜的,也沒什麼殺傷力。”
墨連城輕聲說著,語氣是滿滿的惆悵。
她確實是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可這個結果不是他想要的。
醫生和警察們進去開始轉移她,傅小玉就站在門外,看著她的手腳被抓住,然後鐵鏈一一被打開。
她整個過程中都特別的乖,一言不發的,乖乖仍由他們給她戴上手銬,穿上鞋,拉著她往前走。
一步又一步的向前,傅小玉看著她,覺得她那模樣,已經是拿他們當陌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