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天氣還有些寒冷，一輛軍用吉普車行駛進軍區大院內。
勤務兵打開車門，從車上下來一位穿著軍裝，麵容威嚴的中年人，是軍區首長方建雄，和一個穿著滿身補丁，身材瘦弱的姑娘。
剛下車，姑娘身體就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方建雄看著她身上單薄的外套，頓了一下。
這時，從一座院子裏跑出來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高大男人，後麵還有一個中年女人追過來。
一把笤帚砸過來，砸在男人的小腿上，大胡子男人趔趄了一下，被中年女人追上，上去揪住了他的耳朵。
大胡子趕緊求饒：“媽，媽，快鬆開，耳朵要揪掉了。”
中年女人厲聲道：“你要這耳朵有什麼用，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要好好地跟人家姑娘說話，你是怎麼說的？”
“媽，我沒說什麼呀，就是問她扛不扛揍。”
“你個缺心眼的，哪有相親問人家姑娘這個話的，你是想打一輩子光棍嗎？”
“媽，我都說了不想去相親，是你們非逼著我去。”
“跟你同年的人，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你還在這打光棍。下次再不好好去相親，看我不打斷你的腿。”一巴掌拍在大胡子男人身上。
邊上有跑出來看熱鬧的小孩，嘴裏嚷著：“大家快來看呀，蕭老三挨打了。”
立刻有一幫小孩圍過來竊竊私語，偷笑著。
大胡子瞪了他們一眼，孩子們立刻散開，跑回自己的家裏。
姑娘跟著方建雄一起進院子，被到處躲閃的大胡子撞了一下，跌倒在地上。
中年女人忙鬆開兒子的耳朵，扶起姑娘並道歉。
“姑娘，真是對不住，磕到哪了？”看到邊上的方建雄，打了聲招呼。
“沒事。”姑娘爬起來拍著身上說道。
大胡子見這姑娘雖然瘦弱，穿得又破爛，但是一雙大眼睛卻水汪汪的，瞬間被吸引住。
“媽，我看這姑娘就行，你要是讓她做我媳婦，我就樂意。”大胡子嬉皮笑臉地說。
“老方，真是不好意思，這臭小子又犯渾了，我先收拾他。”揪住大胡子的耳朵回了家。
跟著方建雄進了院子，到了門口，姑娘停下了腳步。
任冬琴見丈夫回來，後麵還跟著一個瘦弱年輕的姑娘。
“老方，這姑娘是……”
“老喬的閨女。”
“老喬現在過得怎麼樣？”任冬琴知道丈夫今天去看望老戰友。
方建雄歎了口氣：“兩年前就已經去了，這是他的閨女喬若琳。”對姑娘說：“這是你任阿姨。”
喬若琳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任阿姨好。”
“給她找身明月的衣服換上。”方建雄交代妻子。
任冬琴領著喬若琳進了房間，從女兒的衣櫃裏挑了一件女兒不穿的棉衣和棉褲給她。
喬若琳說了聲謝謝，接過棉衣。
任冬琴走出房間，關上門。
“見到她時，渾身濕漉漉地躺在柴房裏，也沒人管，老喬救過我的命，卻從沒有跟我提過要回報的言語，他隻有這一個閨女，被他二叔家逼著換親，跳了河，若是不把她帶回來，還不知會怎樣。”方建雄神情沉重地說。
“老方，你把這姑娘帶回來，準備怎麼安排？”
“啟明媳婦走了三年，要不讓他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