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月見山凜一,今年七歲,性別女,愛好幹架,現在是某鄉間小學的準二年級生,這是我第十七次轉學了,希望這次我能呆的久一點,畢竟對於暈車患者來說,頻繁地換地方實在是一種酷刑。
——嗯,不過我覺得我的願望可能有點懸,因為我剛剛去教務處送入學申請表的時候,不小心撞上了那個禿子主任正在和某個漂亮老師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至於是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我知道你們都懂。
然後,我,月見山凜一,在轉學的第一天,就體會到了新學校的特色傳統——在教學樓一樓的樓梯口麵壁思過。
……
聖德太子作證,我進去前真的敲了門啊混蛋!你自己不僅頭禿還耳聾這能怪我嗎豈可修!
比起斥責我不知禮數,明明你們這種在學校這麼神聖的地方○○××的家夥更應該去麵壁思過吧!
然而想歸想,作為一個初來乍到上頭沒人的七歲小學生,我還是乖乖認了(並不存在的)錯,然後滾去教學樓一樓麵壁思過了。
——順便帶上了那張皺巴巴的入學申請書。
雖然隻是一所鄉間的小破學校,但是作為這窮鄉僻壤唯一的小學,這學校修的還是不小的。我晃蕩了半天,才根據指示牌找到了教學樓。
一樓的樓梯口還站著另外幾個身上髒兮兮的小鬼,我走過去的時候聽見他們正在三五成群偷偷摸摸地聊天,作為麵壁思過大隊的新人,我本著禮貌的精神對前輩們打了招呼。
“嗨~請問麵壁思過是在這裏嗎?
正在聊天的小鬼們好像被我的突然出聲嚇了一跳,一個小胖子甚至直接蹦了起來,抱頭大叫:“老師我沒聊天!”
旁邊一個掛著鼻涕的男孩子踢了踢他,嘲笑了他兩句,然後擺出一副老大的架勢看著我:“沒見過你啊,新來的?”
“對對,今天剛轉過來的。還請前輩多多指教啊!”我完美地扮演著一個菜鳥狗腿子的角色。
“說吧!犯了什麼事兒過來的!”鼻涕蟲看起來很享受這種被人奉承的感覺,下巴翹的老高。
“撞上主任正在不務正業,被惱羞成怒的主任以沒禮貌的理由扔出來麵壁思過了。”我眨巴著眼睛看著他們。
短短一句話裏帶了兩個成語,顯然超出了這群小鬼能夠理解的範圍,鼻涕蟲愣了幾秒鍾,決定強行裝作聽懂的樣子繼續擺架子。
“哦,原來如此。那新來的,我問你,你有沒有什麼好東西上供啊!”
哦哦這家夥竟然還會用“原來如此”和“上供”這麼高級的詞嗎,看起來比我預料的要聰明一點。
我摸了摸空蕩蕩的口袋,搖了搖頭,“我出門沒有帶零食。”
聽見我的回答,這群小鬼明顯失望了很多。一個穿著綠衣服的小男孩開口道,“哼,看在你是新來的的份上,這次就算了,下次記得要把好東西帶來給我們。不過規矩就是規矩,你沒有交供品,那就隻能站在那邊!聽見了沒有!”
作為一個有愛心的好人,我決定暫時不去吐槽這個小鬼充滿槽點的話,希望他在二十年,不,十年後的同學聚會上被迫回想起這些話的時候,不會羞憤地想要撞豆腐自殺。
我把一直拿在手上的入學申請書塞進口袋裏,慢騰騰地挪到了小鬼指的地方。
不得不說,雖然小鬼們都隻是些智障……不,我是說,天真的孩子,但是還是會挑地方的。那幾個小鬼們站著的是最靠外頭的、唯一一塊能曬到太陽的位置,其他一些不怎麼說話的孩子站在了中間沒有太陽的、普通的空地處,隻有一個穿著灰黑色外套、帶著帽子的男孩蹲在了長著苔蘚、野草的破舊牆角。
綠衣服的小鬼給我指的正是這塊陰暗潮濕的破牆角。
早春還是有些冷的,我扯扯自己單薄的舊外套,默默地蹲在了離帽子小鬼兩步遠的地方,看著他拿著一根草和小蟲子們友愛玩耍。
根據我的豐富經驗,像這種被孤立的小鬼,要麼是家裏窮,要麼是性格有問題,要麼是腦子不太正常。
嗯,衣服雖然髒兮兮的,但是能看得出來挺新的,布料也不錯,而且是成套的——原因一PASS。
自己在他邊上蹲下了也沒什麼反應,和蟲子玩的很high,不是易怒或者懦弱的性格——原因二大概率PASS。
那麼試試原因三好了。
“喂,你叫什麼名字。”我小心的戳了戳他的手臂。
“唔?”帽子小鬼抬頭朝我看了一眼,開口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的名字啊!”
“……”
媽的!
狗/日的又是個眯眯眼!!
我一下子嚇得竄出去……
三步遠。
沒辦法,作為一個“新來的”,我還是要稍微遵守一下前輩的話,呆在指定的位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