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了，王家沒改，他們再剪掉菜苗，不會有人覺得他們不對。
這樣一聲不吭的做了，難免會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也惹人生氣。
婦女繼續嘮叨著老趙家的一切罪行。
“你說那打井是多好的事情，就他們趙家不同意，要不然的話，我們早就用上了！”
“還有，他們趙家天天像有病似的，我們稍微動靜大點，他們也說，那麼想安靜，倒是住山上去啊！”
婦女喋喋不休，一連細數趙家十幾樁罪行。
但是在我看來，這都是一些生活上的瑣事，不僅是趙家，王家便宜也是占的沒夠。
“好，我知道了，對了，一開始被挖的墳，就是趙家的嗎？”
婦女一下子雙眼發光，“沒錯，就是趙家的！趙家這就是遭天譴了！也不知道是誰把老趙家的爹給挖出來了。”
我看向婦女身後的那個男孩。
他看起來十八歲，因為早就已經不讀書了，再加上一直在村子裏待著，他的身上並沒有多少屬於孩子的活潑。
相反，他看起來死氣沉沉。
注意到我的目光，婦女回頭嗬斥一聲，“還不趕緊回屋去？不好意思，警察同誌，這是我兒子。”
“你說我這是造了什麼孽，生出的兩個孩子沒一個出息的，學習不好，幹活不會！”
“要不是因為這倆東西，我家也不至於這麼困難。”
這個時候，婦女的目光定格在周宇航的臉上，“這小夥子和我兒子差不多大吧？居然就當警察了，真出息。”
“警察同誌，你看我兒子能當警察不？”
我禮貌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們這裏不管是實習警員，還是正式警察，都是需要警校畢業的。”
“那……好吧。”
離開王家，我點燃一根煙，“剛才那個小夥子，你感覺怎麼樣？”
“還行，看著挺靦腆的，倒是那個女孩，瞅著挺大膽，不過他們都沒說話。”
我點頭，“走吧，去趙家。”
趙家門口，我伸手敲門，良久，才終於有一個老頭慢步走了出來。
他雖然年紀大了，頭發也是花白，但是能夠看出他精神不錯，應該也就五六十歲的樣子。
他聲音很低沉，眼神也是，“你找誰？”
“趙先生，我是警察，想要來找你們了解一下有關於挖墳的事情，好幫你們找到是誰做的。”
“方便讓我進去坐坐，順便聊一下嗎？”
老頭沉思片刻，側過身子，示意我進去。
進入到屋內，一片昏暗，雖然打掃的很幹淨，但是牆麵都已經被熏黑，大概是因為他們家常年燒柴。
就連空氣之中，似乎都彌漫著一股木頭燒焦的味道。
“趙先生，您夫人呢？”
“她身體不好，在房間裏躺著，家裏的大事小事都是我做主，你直接問我就行了。”
我也不廢話，直接問道：“我聽說你們家是第一個被挖墳的，所以我想知道：你們平日裏和誰家有仇。”
老頭冷冷的看著我，“你不是剛從王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