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罷,謝華棠知曉一夢會有所誤會,這才解釋道:“這位是季凜,之前與我也是相鄰。這位是一夢姑娘,司徒潤君的表妹。”
聽著她如是介紹自己是鄉鄰時,季凜的臉色並不是很好,倒有些吃醋的表現。謝華棠並未關注到,可這一表現卻被一夢捕捉到了,忽然間她似乎有些明白這兩人的關係了。
“一夢見過季公子。”話落,視線轉而到謝華棠身上,“今日得了空便一早想著要來華棠秀坊走走。”
見著秀坊的架子上還有正在繡的繡品,一夢頓時起了興趣,走過去,觸手上去,很是驚訝,“早就聞言姑娘的繡品青石一絕,尤以這雙麵繡,今日一見,果真是讓我開了眼見。”
謝華棠含笑走過去,“一絕倒是稱不上,若是一夢姑娘感興趣,不妨也試試。”
此番話說出,她的意思便是已經很明確了。饒是一夢聽著也是震驚,先前還因司徒潤君的事與她有著衝突,原來謝華棠竟是深明大義的人,倒是她自己小人之心了。
“我真可以學?”
畢竟雙麵繡這東西是謝華棠的吃飯本領,她不過是個外人,竟是讓她如此放下心來。
“當然,這雙麵繡也不是個什麼隱私事,既然你想學,我可以教你。”有人想學她樂意教之,日後這雙麵繡從這裏出去出名了,那還能傳承下去,手藝也是一門藝術,一種文化,自然是要好好保留下來的。
見兩人相談甚歡,季凜卻是不高興了,本來還想著今日繡房無人,他還能多和謝華棠親近親近,好日後早娶了她,誰料這什麼一夢姑娘的怎麼就來人了。
先是司徒潤君,這次又是一夢,怎就司徒家的人這麼喜歡往這邊跑。
他板著臉坐在那處,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
等到謝華棠想起他時,已是一夢告別了。
“今日受益匪淺,姑娘的刺繡著實讓我驚豔了。”一夢現在已經對謝華棠是傾慕的態度了,之前還未有什麼,可真當瞧見她刺繡的過程,不得不佩服。
“一夢姑娘領悟能力也是不錯,我隻教了一遍就差不多會了,若是再教一遍,已然是得心應手。”謝華棠內心十分欣賞一夢,若是作為一個接班人倒也是不錯的人選。
謝華棠的認可讓一夢十分歡喜:“多謝姑娘的指導,今日便是隻能到這了,來日我再過來拜訪。”
她欠了欠身,眼神瞥見了一旁待了許久的季凜,這才驚覺這人還在這裏,想來也是自己打擾到這兩人了,“一夢便回去了,姑娘留步。”
待一夢離開,謝華棠才知季凜一直在這裏:“你原來還沒走?”
季凜見是自己終於有存在感了,這才撇這嘴說道:“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語氣中夾帶著一絲委屈。
他這般模樣落在謝華棠眼裏,惹得她笑了。
“你笑什麼?”他說的可是在理呢。
她一臉真誠回答:“瞧你像是不高興的樣子。”爾後又繼續說:“好啦,回頭請你吃飯可好?”
知道討好他了?
季凜哼哼兩聲表示可行,嘴角卻已是微微上揚了好幾十度,謝華棠掩麵一笑,他倒是好滿足。
翌日。
謝華棠帶著一家搬去盧老爺隔壁的院子,季凜做事很是周到,從過來幫忙拿行李,到添置東西,生怕就委屈了謝華棠。
謝華棠站在院子裏,很是滿意。
青瑜忍不住高呼:“這房子太好看了。”說罷,又急急忙忙到處轉悠,恨不得將院子都看盡。
小含微被黃氏抱在懷裏咯咯笑,她也挺滿意的,尤其是院子裏擺了好多花花草草,看著就很美。
收拾好之後,謝華棠打算去拜訪下盧老爺,主要還是感謝他的幫忙,順便做一桌子好菜請盧老爺過來,一是感謝,而是慶祝喬遷之喜。
可當謝華棠提出這個事時,謝秀才哪敢過去啊,不說幾個丫頭不識他還好,這黃氏與他是這麼多年的夫妻,過去鐵定是認出自己來。雖然他很想和她們相認,可目前為了朝廷他隻能如此。
瞧見著他大女兒謝華棠很是疑惑的樣子,謝秀才隻好稱自己身體抱恙婉拒。
大家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黃氏有些惋惜:“這盧老爺病了,回頭我去送點湯藥過去。”這鄰裏住得近,日後還是會有相互照應的。
謝華棠點頭也是覺得理應如此,倒是季凜,表麵苦笑的樣子,心裏則在腹黑謝秀才。他哪是生病,分明就是不敢來,朝廷與家人,他倒是選擇了朝廷。作為一個朝廷棟梁,他確實是個好官,可作為一個父親、一個丈夫,他不是好的。
忽然間這麼一想,季凜覺得自己日後一定會做個好丈夫,好父親,絕不會像謝秀才那樣。
想罷,他的目光移到謝華棠身上,一副癡漢的樣子。
就這樣看著她,一直守在她身邊多好。
謝華棠感受到他的視線,隨後起身含笑:“上次的事還未感謝你,這算是我們一家子對你的感恩,這次房子的事也是辛苦你。”
在場的人都知道上次救火若不是季凜及時趕到,恐怕他們一家人都喪命於火海了,對於他們來說,季凜就是大恩人。這一份恩情他們會一直記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