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至極的病房裏,蜷縮坐在病床上的年輕女人臉色慘白,臉上遍布的淤青和腫脹的嘴角破壞了她姣好的麵容。
方町抖著手摸了摸右臂上的石膏,眼中流露出清晰的恨意。
直到病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她才狠狠打了個激靈,抓起床頭的水杯就砸了過去。
“滾出去!”
進門的常洲往旁邊移開一步,任憑玻璃杯碎落在自己腳邊,看向方町的目光十足十的輕蔑:“脾氣這麼大?”
聽到他的聲音,方町發瘋似的從床上彈了起來,但渾身上下無處不在的劇痛使她重新癱倒:“你騙我!你這個王八蛋!你怎麼敢騙我?怎麼能騙我?!”
常洲對她激烈的情緒毫無反應,隻是淡淡的笑了笑:“我騙你什麼了?”
“你不是說我隻要配合就行了嗎?為什麼我會變成現在這樣?你知不知道我經曆了什麼?!”
是,確實是她自己答應的,她也知道常洲找來的幾個男人都是什麼貨色!
可她沒想到那些人會這麼對她,想起不久前的痛苦折磨,方町的心尖就忍不住發顫。
太可怕了。
“常洲你知不知道這是強X!是性-侵-犯!”
她原本以為隻用忍著惡心上床罷了,可怎麼就變成折磨她了?那些不顧意願的侵犯和毆打,讓方町至今都無法麵對。
常洲攤了攤手,坐在方町旁邊點了根煙:“我知道啊,你不是也知道嗎?難道之前我不是這麼跟你說的?”
從頭到尾他可說的都是,要給蘇清顏扣上因為嫉妒而找人性侵方町的罪名啊。
現在方町會這樣,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方町瞪大腫脹的雙眼,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嘴裏卻發出幹澀嘶啞的笑聲:“我怎麼這麼蠢,竟然會相信你?是你騙了我,是你騙我的!”
“方小姐,說話可得憑良心,從頭到尾我都沒說過一句假話啊,以為敞開腿就能輕輕鬆鬆換個美好將來什麼的,可都是你自己腦補的。”常洲眯著眼抽了口煙,“不做到這個程度,你就想換顧氏的資源?你以為你的身體是金子做的嗎?這麼值錢?”
被常洲的厚顏無恥氣的不輕,方町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我要報警,我要舉報你……我要說出真相!”
什麼報複蘇清顏,什麼登頂時尚圈,她都不想了!
是她太蠢,才會跟常洲這種豺狼合作,她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什麼真相?”常洲從口袋裏掏出根錄音筆,按了下播放鍵。
——……好,我答應你,我會配合的,隻要事後你別忘了你的承諾。
等錄音放完,常洲笑道:“聽見了嗎?這才是真相,方町,這可都是你自願的啊。”
“我不是!你竟然錄音了……你怎麼能錄音……”
完了,全完了!
隻要有這個錄音在,她就是共犯,所謂的侵犯也就不會成立……
常洲啞然失笑,又在方町幾近崩潰的情緒上補了一刀:“不止是錄音,錄像也有,方小姐,現在你還要去說什麼不存在的真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