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顏額角蹦出兩根青筋,態度強硬的把手抽回來:“沈太太,這是您為了賴賬想出來的新花樣嗎?”
“……你在說什麼啊?我隻是心疼你……”
“可惜了。”蘇清顏截斷她的話頭,“有合同在前,你就算是把死人說成活的,這個尾款恐怕都非給不可了。”
還有什麼比站在同一個舞台上,結果卻拿著兩個劇本更糟心的?
至少對現在的喬雅欣來說是沒有的,她深吸了一口氣,反複摸索著無名指的戒指,時不時的還要去瞟一眼蘇清顏的臉色。
蘇清顏端起趙盈剛送來的咖啡抿了一口:“沈太太的戒指很漂亮。”
喬雅欣的眼睛頓時一亮,她這陣子在蘇清顏麵前受了不少氣,無時無刻不想著把場子找回來,今天特意把這枚戒指戴上也是秉持著給蘇清顏添堵的基本原則。
這是她當年結婚的時候沈恩澤送的,就算是在豪門太太裏,也是數一數二的貴重。
蘇清顏用指尖點了點桌麵:“你想聽的話我已經說了,現在能付錢了嗎?”
“……”喬雅欣臉上誌得意滿的笑容又僵住了。
薛凜掩飾性的別過頭,哪怕他現在跟蘇清顏分屬兩派,也不得不服蘇清顏這張嘴。
毒起來的時候,簡直能讓人生無可戀。
“清顏……”
“沈太太。”蘇清顏不耐煩的蹙起眉,“髒水你也潑過了,胡說也說過了,吹捧也聽完了,可以別耽誤我時間了嗎?”
每次都是這一套,看戲的人都看煩了。結果演的人竟然還沒膩?
“蘇清顏!”喬雅欣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戒指磕在玻璃桌麵上發出一聲脆響,清脆的聲音仿佛喚回了喬雅欣失控的情緒,她深吸了兩口氣,扯出個扭曲的笑臉來,“我知道我說的話,你都不愛聽,可我真的是為你好。算了,你要是不高興,那我就不說了。”
耐心的等喬雅欣說完,蘇清顏隻覺得自己像個負責捧哏的相聲演員,恨不得給這場唱作俱佳的表情來個海豹式鼓掌:“薛總監,收錢吧。”
“行。”喬雅欣撐著桌子站起身,滿心都是一拳砸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好在她今天補尾款也是她的目的之一。
想起這筆尾款的來源,喬雅欣就恨不得上去撕了蘇清顏那張平靜無波的臉!
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為了補上這筆錢她受了多少氣?!不但還在家裏被沈恩澤斥責,還要忍受葉秋萍的指桑罵槐,最後還得腆著臉去娘家要這筆錢。
就這兩千五百萬就幾乎快把她媽的家底掏空了!
蘇清顏把手腕搭在椅背上,半側著身似笑非笑的睨向喬雅欣:“沈氏這次急著推出新品是為了什麼?做賊心虛,所以必須要比原主搶先一步發售?”
“……清顏你可真會開玩笑,新品出來了自然得發售,總不能等著被人倒打一耙,你說是不是?”見蘇清顏提起這件事,喬雅欣渾身的鬱氣都散了。
她把蘇清顏在腳底下踩了這麼多年,就算一次失手又怎麼樣?總能讓她翻不了身!
喬雅欣在路過蘇清顏時,誌得意滿的俯下了身:“你在Y國傍上的顧氏老總,知不知道你背著他在國內給個老男人生了孩子?要是他知道了,你這個品牌設計師還保得住嗎?”
上次見過的那個少年少說也十六七歲了,正妻能生下那麼大的兒子,養著蘇清顏的男人絕對年輕不到哪裏去,喬雅欣這話說的相當篤定。
“既然敢腳踩兩隻船,就得做好翻船的準備,我會好好幫你一把的,別太感激我。”喬雅欣意味深長的拍了拍蘇清顏的肩膀,滿意的跟著薛凜走出接待室。
而蘇清顏……
她的腦子裏還在回蕩著老男人三個字呢。
前不久,兒子說靳承深是惡毒的老男人……
今天,喬雅欣也說靳承深是老男人。
……
那個男人是不是該反省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