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剛不禁愕然:“姓侯的打了大小幾十場仗,哪次不是帶刀站在佛母麵前?她老人不信我居然到這種程度嗎?”
力士一笑:“對不起,現在就這規矩。”
侯大剛長歎一聲,交出佩刀,傷感的說道:“現在總可以了吧?”然而力士卻不理他,而是走到沈鑒身旁繞了幾圈,忽然蹲下身去。
沈鑒目光渙散,嘴裏念念叨叨,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然而他精神卻沒有絲毫鬆懈,一直用眼角餘光緊盯著力士。
因為他在擔架下藏了把刀。
沈鑒是個謹慎的人,無論何時都會盡量做好萬全準備。而且佛母古怪的行為讓他感到不安,似乎這個佛母和幫他戰勝金蠶的佛母並不是同一個人。
所以他將這把刀悄悄別進擔架之中。
現在他手臂無力的下垂著,隻要那力士稍有懷疑便會當機立斷,將其斬殺。
然而力士繞著他走了幾圈,忽然提起鼻子嗅了嗅,湊過來低聲道:“很好,不錯的血腥味兒。”
沈鑒不禁一驚,然而力士說罷卻擺手道:“放行!”守衛們呼啦一聲分立兩旁,讓出黑洞洞的大門。
門麵深不可測,仿佛野獸的血盆大口。
幾人的心幾乎同時收緊,尤其是三個小女孩兒,猶疑之色一覽無遺。侯大剛深知不可耽擱下去,趕忙大聲道:“快走,別磨蹭!”三女這才反應過來,抬著沈鑒進入塔中。
背後。大門咣當一聲關上了。
這沉重的聲音響起,仿佛將眾人與世界隔絕開來。樓梯上隱約可見冰冷的霧氣,眾人心中忽然升起一陣不安,竟然難以向前邁出一步。
就在彷徨無計之時,樓梯上突然吹下一陣勁風,夾雜者陣陣血腥氣和某種猛獸似有似無的咆哮。在這強大的壓迫感之下,桃兒最先頂不住了,她顫聲道:“我……我不去了,讓我出去!”然後猛地回頭去推門。
然大門似有千鈞重量,紋絲不動。侯大剛一驚也上前幫忙,可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連頭上的青筋都跳起老高,門還是毫無反應。
侯大剛不禁吞了口唾沫:“這塔果然有些古怪……”
這時賽兒靈機一動跑到牆邊道:“這兒有窗戶,大夥兒闖出去!”說罷伸手將窗戶打開。
然而她馬上愣住了,因為窗戶後麵是冰冷的牆壁,一支蠟燭在掏空的磚頭裏放射出幽幽微光。
這座塔真得如同監獄般,把眾人都囚禁在一起。
賽兒不禁又驚又怒:“你們這幫妖人,快我打開!”說罷以拳捶牆,手背上滲出點點血痕。
沈鑒趕忙跳下擔架,好言安撫道:“賽兒,我們本就是來救佛母的,所以……”話音未落,唐賽兒突然用尖利的嗓音呼道:“住口!”
這一嗓子震得沈鑒頭皮發麻。他詫異的望著賽兒,這個本來英姿颯爽的女子牙關緊咬,眼窩深陷,眼中布滿血絲,與平日判若兩人。
杏兒見狀也勸解道:“主人,常言道既來之則安之……”
忽然“啪”的一聲脆響打斷了杏兒,唐賽兒居然揚手給了她個巴掌。杏兒白皙的臉上浮出五道紅腫,她一下愣住,全然不知哪句話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