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聽說最近風向有點不對,你是不是做了什麼?”沈司晨坐過來,擔憂地看著他。
“哪有什麼不對,還有兩個多月……我感覺這身體有點不好,明天去做做檢查……”沈策往後靠著,小聲說。
“你裝病啊?”沈司晨眼神一閃,一言道破天機。
沈策揮手就往他的後腦上打,還挺重的,打得他往前栽。
“你胡說什麼?”
“你打兒子幹嗎?”
鄭意茹送客回來,匆匆跑過來,抱住了沈司晨的肩,不悅地責備沈策。
“意茹,他以後送的東西,你不許再收,現在收了什麼,按市價付錢,一分都不能少,還是小心點好。”
“這樣啊?我現在就去算一算。”鄭意茹趕緊跳起來,大步往樓上走。
“爸,你也要小心點好,我看你這時候不能生病。”沈司晨擰緊眉,直覺讓他現在有點緊張,總感覺有種風雨欲來的滋味……
不過沈家這艘大船,穩穩開了幾十年了,盤根錯結,應該沒那麼容易搖動。
他腦中突然滑過黎逸川警告他的那句話,這小子這時候回k市來,步步緊逼孤兒院的事,這事會不會和沈家、許家有關?
“爸,你知道當年紅星鎮孤兒院被燒的事嗎?”他轉過頭來看沈策,緊盯他的眼神。
“什麼孤兒院?你又在管什麼閑事?少去麻煩劉局長他們,公安局不是給你開的,想問什麼事就問什麼事。”沈策接過幫傭遞來的茶,吹著茶沫,隨口責備了他幾句。
看他不像在應付說謊,沈司晨微微放下心來。
鄭意茹靠在樓上的欄杆上,秀眉微擰,看著樓下的父子,手裏勾著的紫色珍珠項鏈,顆顆圓潤完美,透著貴氣,一看就價值不菲。
木質的欄杆被她靠得發出微微的聲響,父子二人抬眼看她,她笑了笑,轉身進了房間。
秦方早就給她打開了門,她獨自呆在這麼大的房間裏,突然有點害怕,把所有的燈都打開了,洗了澡,撲到那張她以前特別討厭和害怕的大床上,翻滾幾下,爬起來去吃那塊抹茶蛋糕。
打開紙盒,空氣裏頓時彌漫香甜的氣息。
房間的燈不算太亮,帶著暖意,黎逸川這人就是複雜共同體,滿室的黑色,卻又用這樣暖暖的光線,為人冷硬,又向往溫暖……
冉蜜分析完了,又覺得自己真是2,這樣的光源滿大街都是,關向往溫暖什麼事呢?黎逸川上有老媽,下有老妹和侄女,親戚一大堆,個個捧著他,跟皇帝一樣,他會缺愛?
她眯了眯眼睛,舌尖舔著嘴唇,滿臉的享受。
真好吃呢!
她輕輕喟歎著,打量四周,如果這裏歸她所有就好了,繁華裏一點靜,又不妨礙她去看繁華!更重要的是,沒人能管她,她自由自在。
她光著腳,踩在地毯上,一麵咬著蛋糕,一麵去了外麵的天台。
遊泳池的水投進了月光,風一吹,池水鱗鱗。她趴在欄杆上,好奇地去看自己辦公室的方向,黎逸川既然暗戀她,有沒有趴在這裏偷看過她呢?
突兀並且急促的手機鈴聲驟然響起,她嚇了一跳,趕緊回房接聽。
是黎逸川打來的。
她猶豫了一下才接聽,那邊先是低低地呼吸,然後就是他低低地聲音:“想我嗎?”
冉蜜有些汗顏,她為什麼要想他?她正在高興今晚無他!
當然,她不敢說,隻含糊地哼了一聲。
“你沒穿衣?”他又問。
冉蜜一個激棱,下意識地四處張望,難道屋裏麵有攝像頭?
“冉蜜,問你話呢!”他的聲音沉了一些。
“穿了。”冉蜜立刻否定他,並且迅速鑽進了被子裏,她身上隻有紫色的真絲睡衣,裏麵全空!
“那你急什麼?”
“誰急了啊?”冉蜜一瞪眼睛,縮得更緊了。
“頂嘴!晚點秦方給你送宵夜上來,別給我丟臉,糊裏糊塗光著去開門。”他訓斥幾句,後麵聲音又放柔了,“以後要像今天一樣乖,去哪裏主動報告。”
“遠點去,我要睡了。”冉蜜惱火地掛斷電話,早知道他這樣得意,才不告訴他!
才窩好,他的電話又打進來了。
“皮癢了,敢掛電話,想我回來整死你?”他的聲音又傳過來。
“我想睡覺……”冉蜜一字一頓地說。
這聲音又懊惱、又排斥、又沮喪、又無奈……她能獨占這張大床,痛快睡一覺,多好啊!黎先生你怎麼不去睡?
千裏之外,一間酒店裏,黎逸川正站在玻璃窗邊,看著窗外的璀璨煙火,唇角噙笑。
“睡什麼睡,陪我說話。”他低低地說。
“咦……”冉蜜的聲音近似於抓狂。
黎逸川挑了挑眉,又說:“那你親我一下。”
“咦……”還是這樣的喈聲,分明在熱血衝頭。
黎逸川眯了眯眼睛,人往前輕輕一俯,額頭推在玻璃窗上,低聲說:
“那我親你……先親哪裏好?你的嘴?還是我一掌抓不住的……”
“無聊!”那邊立刻就掛斷了。
聽著嘟嘟的盲音,黎逸川沒再打過去,盯著外麵看了會兒,慢慢走出了裏間,這套房的廳裏還有幾個人,兩個正站著,一個跪著。
他剛剛和冉蜜說了幾句話,好歹把心裏的暴戾之氣給減輕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