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她朋友,我陪她來做檢查。”沈司晨指冉蜜,唇角揚了揚,也在沙發上坐下。
徐教授眉擰得更緊了,看了冉蜜一眼,視線回到報告單上,“散了一點,你如果還是想保守治療,就再吃一個階段的藥看看,不過……”
“不過什麼?”冉蜜看著她,有些緊張了。
“這段時候注意避孕,你現在的情況不適合懷孕,另外,你最近頭暈頻繁發作,是神經衰弱的表現,最好休息一段時間,不要太過勞累。”
徐教授抬眼看來,視線掃過黎逸川和沈司晨。
冉蜜的臉刷地就紅了,腦子裏嗡嗡地響,她聽出徐教授後麵那句話的意思,這是以為她和兩個男人……她羞愧交加,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徐教授,我不是來聽她的病情的。”黎逸川這時候往後一靠,手指在沙發扶手上敲了敲,一副冷傲的神情。
“嗯?”徐教授怔了一下,不是?那他來做什麼?
“賓尼法尼亞大學的哈裏森教授下周會到w大講學,他一直想與您聯絡,但是您後來改了名,一直聯係不上。他與我關係很好,之前就托我打聽,昨天我才與您對上號。”黎逸川微微一笑,拿出一張舊年照片,遞給了徐教授。
“呀,哈裏森!他是我老同學啊!二十多年了啊!想不到還能再見到他!”徐教授接過照片,神情激動起來。
“是,若您有時間,下周就跟我一起過去。”黎逸川又說。
徐教授欣然點頭,滿臉笑容,“那當然,一定要見!”
冉蜜和沈司晨被晾在一邊,冉蜜倒無所謂,沈司晨卻有些隱隱不悅,這是在給冉蜜看病,說什麼舊友往事?
他站了起來,不客氣地說:“徐教授,敘舊的事,能不能在下班之後再去做?”
“哦,對,我給冉蜜開藥。”徐教授有些尷尬,趕緊拿出處方單,給冉蜜開好一個療程的藥。
“沒寫錯字吧?”沈司晨看她還是滿麵紅光,不免有些狐疑,拿起處方單仔細看。
徐教授不樂意了,瞪了沈司晨一眼,起身說道:“好了,我還有病人呢,冉蜜自己要注意,身體是自己的,若倒下了,可沒人替你疼!”
“放心,我替她疼。”
沈司晨一攬冉蜜的肩,有些故意的味道,揮了揮處方單,擁著她往外走。
冉蜜趕緊抖開他的手臂,轉頭對徐教授道歉,“對不起啊,徐教授,他脾氣不好。”
看這解釋……就像兩個人真有多親密似的。
黎逸川微微側臉,目光微掃過來,冉蜜也不看他,拉著沈司晨的袖子就走了。
“這孩子,現在沒人管束,倒大膽了。”徐教授搖搖頭,有些失望的樣子,然後抬眼看黎逸川,“你們真分手了?”
黎逸川唇角揚了揚,淡淡地說:“談不上。”
談不上……這是什麼意思?
徐教授又擰擰眉,也懶得管,又低頭去看那張舊照片,照片上兩個人都穿著醫學博士的畢業服,她才二十出頭,風華正茂,意氣風發,哈裏森戴著金邊眼鏡,抱著一疊書,看上去比她還瘦弱斯文。
黎逸川轉過身,盯著門外看了會兒,臉色漸漸地難看起來。
他是準備放手的,可冉蜜也太明目張膽了一些,和沈司晨出又入對就算了,居然公然在外麵接吻,以前的純情到底是裝給誰看?這讓他一時間又有些惱怒起來。
沈司晨開著車過來,冉蜜已經走出老大一截了,手裏拎著一大包的藥,伸手在路上攔車。
“喂,有免費的車不坐。”沈司晨把頭探出車窗叫她。
“不坐。”冉蜜還生氣他的強吻,以及他在徐教授麵前的放肆,拉著著臉,不想理他。
此時又有一輛車過來了,車窗放下,黎逸川轉頭看了過來,冷冷地說:“上車。”
“不上。”冉蜜眼睛立刻就瞪大了,黎先生,你還想壓迫人嗎?
“別忘了,我們還沒去辦手續。”黎逸川冷笑起來,發動車就走,車速挺快,很快就衝過了十字路口,去了視線盡頭。
冉蜜猛然醒悟,對了,他們都隻簽字,還沒有去正式辦理手續!
“喂!”冉蜜慌了,黎逸川這是留了一手呢!她想也不想,拎著塑料袋就往前飛奔。
“冉蜜!”沈司晨油門一踩,卻遇上了紅燈。黎逸的車已經過去了,冉蜜也跑下了地下通道。他手一揮,打在了方向盤上,喇叭嘀地一聲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