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麼……哥,我在外邊等了這麼久,有點渴了,能上您家裏喝口水嗎?”
村長家前後左右,都挨著人家,這幾天中秋假期,村裏人不少,張二蛋有心想送禮,也不敢在院子外邊就把禮送了。
“嗐,都是自家兄弟,一口水還能怠慢了你,走走走,跟我進去吧。”村長摟著張二蛋進了院子,真的跟親兄弟似的。
村長招呼他媳婦給張二蛋倒了一杯水,然後在裏屋望了望,問:“秀芳啊,表姐呢?”
“出去畫畫去了啊!”
“那她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中午飯你得多做點,可別像前兩天那樣了,畢竟人家是遠方來的,是客人。”
“不回來才好!”村長媳婦恨恨地看著他,“你這什麼遠房表姐啊,一臉冷冰冰的樣子,見了誰都是那幅死樣,我奶著孩子,還得好吃好喝地伺候她,她誰啊,來咱家幾天了,交過一頓的飯錢還是交過一天的住宿費啊?”
“我說你這婆娘怎麼回事,當著外人的麵,說出這樣刻薄的話,這不是要叫人笑話了去?”
“哼哼!”村長媳婦冷笑一聲,“別以為你在外麵做的那些破事我不知道,這個女人也不是啥好鳥,在咱家幾天,也就見她對你笑過,你倆是不是有點什麼事?”
一旁的張二蛋喝著水,沒敢出聲,村長媳婦的這句話,信息量可真是太大了。
村裏留守婦女挺多的,村長經常借著給人民送溫暖的由頭,成天混跡於那些小媳婦堆裏,為此村長媳婦沒少發表過怨言。
至於村長到底幹沒幹出格的事情,張二蛋也說不準,但是看他媳婦那個樣兒,十有八九是有點把柄在她手裏的。
“你把我想成什麼樣了?”村長也生氣了,吹胡子瞪眼道,“人家是城裏人,不習慣村裏這套人情世故,誰說人來咱家住沒給錢了,剛來那天就給我塞了一千塊。”
村長這話說完,立馬捂住了嘴。
“好啊,原來那騷狐狸給過你錢,你還瞞著我,是不是不想過了?”村長媳婦衝到村長跟前,拎起他的耳朵罵道。
“疼啊,媳婦兒,輕點……”
“錢呢?”
“錢、錢呢?”錢早就被村長拿出去送溫暖送掉了,一時也嚇得六神無主,磕磕巴巴了起來。
值此危急時刻,張二蛋笑嘻嘻地站了出來,把兜裏的錢掏了出來,說:“嫂子,錢不是在這兒的嘛?”
村長媳婦一把薅過張二蛋手裏的錢,大致看了一眼,比前天晚上送過來的還多,頓時氣就消了大半了。
“切,還是個老師呢,都沒有人二蛋會做人。”村長媳婦一邊數著錢,一邊喋喋不休地數落著,“咱們家廟小,容不下她這個城裏來的大佛,我勸你啊,還是趁早把人請回去的好。”
錢已送到,張二蛋也不想摻和村長家的家務事,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在村裏轉悠了一圈,昨天那幾戶賣掉苞穀的人家都打包地差不多了,張二蛋給快遞站打了個電話,完事兒就回家了。
到了家裏,張小玉正在收拾東西,下午要返校了。
張二蛋給她做了頓飯,吃飯的時候,張小玉道:“哥,咱家還有半畝地的苞穀還沒收呢。”
“對啊,你不說這事兒我都忙忘了,我下午送你去學校,回來我就去喊強子過來幫我把苞穀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