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燈還是沒動,大腦中一片空白。
忽然間,她感覺自己左手腕有些灼痛,容燈木然看去,整個人卻猛地頓住。
那裏有一隻手鐲,通體透明如水,有著點水藍色的飄花。
這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又或者一直就在她手上?!
容燈有那麼一瞬間快不會呼吸,她甚至分不清自己現在是在開心還是在難過。
手鐲很奇妙的有些發熱,裏麵隱隱似乎有華光流動。
屋內的老實鍾擺忽然傳出聲響,提醒她十二點到了。
正午十二點。
容燈忽然想到一個可能,叫她直接從沙發上彈了起來,鞋子都沒穿就直接往外麵跑去。
一拉開門,鄰居大媽還在,被她蓬頭垢麵的樣子嚇一跳:“哎呦你這孩子,怎麼在屋裏也不出來,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容燈卻來不及回答她,直接赤腳衝出別墅大門來到院中,對著太陽將手抬起,讓陽光能直接照射在玉鐲之上。
刹那間,華光流動,她好似又置身在另外一個空間,眼前是和風不聞相處的種種畫麵。
他送的衣裙,西北群山為她挽發,巫恒山巔所見日出,紅燒魚,漫天杏花海……
都是她和他的記憶,不知何時被閣主抽了放進去的。
壓抑著的悲傷在這一刻終於洶湧而出。
容燈緩緩蹲到地上,連衣裙拖地,失聲哭著。
原來……她沒有做夢。
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她終究還是回來了,留著風不聞一人獨自在那方世界。
世間莫大之悲不過生死相隔。
而她卻連死都不能跟他在一個世界。
容燈恍惚間有些不明白自己重生的意義何在。
複仇嗎?
可給母親報仇了又如何?殺她的人不過聽令行事,死去的人終究不能再回來,母親當年信錯了人,而那人也早已付出代價。
她隻是不知道自己因何而活,所以找了個目的作為寄托罷了。
可現在。
她除了風不聞,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又該如何活?
麵前忽然傳來幾聲腳步聲,一個人停在她的跟前,帶著柔笑關切問道:“姑娘,沒事吧?”
容燈一僵,驀然覺得這聲音是如此的熟悉,她不可置信,卻又帶著莫大的期望抬頭,卻看見一個完全陌生的人,背著挎包,不遠處停了輛電瓶車,穿了身墨綠,是個送郵件的。
容燈才意識到自己在外麵,她抹了抹眼睛,搖搖頭,聲音沙啞:“沒事。”
“有你的信。”那人遞過來一份郵件,容燈接過後便走了。
因為工作特殊,除組織外從來沒有人能知道她住址,並且都這個年代了,誰會給她寄信?
容燈接過本打算直接扔了,再回屋內一個人待會,卻看著這信封上將寄件人那一行字寫得極其大,似乎生怕人看不見一樣。
而真正讓她停住目光的,是寄件人後麵那三個字——玄水閣。
容燈心中猛地一驚。
她立即將信拆開,上麵隻有一句話,落款處寫了地址。
嵐後娘娘,玄水閣期待您的加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