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正傷心呢,這舉動容燈委實做不來。
祁定卻笑笑直接道:“我知道你與風殿下都有隨身帶廚具杯具的習慣,公主殿下取一個出來就好。”
“這你都知道?”容燈又一驚,“不是,你怎麼知道的?”
祁定抿唇一笑:“順定王告訴我的。”
這下再拒絕反倒是她不給麵子了,容燈哭笑不得,“他打你就算了,還跟你說這些?”
似乎是回想起某段比較愉悅的時光,祁定給她倒了酒,望著月亮的目光微遠:“順定王打人雖然很疼,但我都理解,我不生氣也並不怪他。相反,那一路其實比我在宮裏要舒意太多。”
“……別想了,告訴你個好事。”容燈舉杯與他一碰,“之前瞞著你,實在是迫不得已,我想你聽到後一定會很高興的。”
祁定先是一怔,隨即略微苦笑起來:“殿下別打趣我了,還能有什麼好事。”
“別老叫我殿下殿下的我聽不習慣,”容燈道,“是關於煙兒的,她其實並沒有死,那場火是我配合她有意設的局,她現在……”
容燈話還沒說完,祁定直接原地刷地站起來,眼睛瞪得跟個銅鈴一樣:“你,你說——哎?!”
腳下屋頂畢竟是斜的,琉璃瓦又極滑,他什麼都不會,起這麼快根本站不穩,一句話才蹦出來兩個字就變成驚呼,意識還沒反應過來人就直接往下滑去!
容燈一驚,連忙將其拽住一把拖回來坐好:“早知道我就應該先將你捆幾道再跟你說。”
祁定撓撓頭,有些愧疚:“不……不好意思啊。”
容燈發現這人委實是叫人不知道說啥好,老跟對不起任何人一樣,自己差點砸死了第一句話居然還是抱歉。
可惜沒這技術,不然容燈真想把他拉去跟祁墨曉做個親子鑒定。
“你剛剛說,我妹妹還活著?”祁定又連忙追問,激動的神情洋溢在臉上,“真的嗎,那她現在在何地?為何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與我們傳過信?”
話才說罷,祁定情緒又微低沉一二分:“也是,梁起這般情況,她怎麼會願意傳信回來。”
容燈實在忍不住拍他一巴掌:“別太低沉,祁煙那丫頭很想你的!上次我去看望她的時候,把你給我的流心糖帶過去了,她很高興,狠狠地哭了好大一把鼻子,不過……”
她歎口氣:“那是許久前了,當時形勢太過複雜,我都還沒嫁做撫平王妃,也無法確保你們日後還能再安然相見,她當時懷有身孕,又怕她思念灼心,就沒有將你在王陵外的話告訴她。”
“身孕?!”祁定一驚,“煙兒她嫁為人婦了?是誰的孩子?”
“這事說來巧,”容燈嘿嘿一笑,有意賣個關子,“當時南歸蒼請命,璿皇下旨,將煙兒許給七歡子南歸羽,南歸羽沒有修為,又雙目失明,但卻是個有情人。祁煙假死後,他內疚自責,自己請命辭去封號爵位,回了他母妃的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