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這種時候還在為她留後路。
見風不聞不語,南歸蒼冷笑一聲:“風不聞,本王今日有足夠的理由讓你死在這。”
風不聞提劍:“殿下可以來試試。”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起來,容燈迅速分析著局勢,可南歸蒼已經鐵了心要將風不聞留在這,怎麼算都是死路一條。
除非……
在那些親衛要殺過來之際,容燈忽然閃身在他前麵:“都住手!”
親衛沒停,南歸蒼道:“停手。”
他看著容燈,目光閃爍,卻沒說話。
容燈知道他對自己也起了疑心。
打又打不過,逃也沒法逃,但她不能死,風不聞更不能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容燈幹不出來自殺這種事。
而若是跳崖,沒什麼用,都是能淩空的人,一會就追過下去了。
所以眼下的局麵,隻有一條路能走。
“南歸蒼,”容燈提起劍,看著他:“你想殺風不聞?”
南歸蒼沒說話,目光卻是不容拒絕的。
容燈淡淡笑了起來。
兩人站在崖邊,風不聞還不知她準備做什麼,忽見她轉過身來,緊接著胸口一陣劇痛。
大腦一瞬空白。
可歸劍劍尖染血,從他別後穿出。
風不聞站著沒動,口裏卻吐出血來。
他看著她。
血水從傷口處漫出,浸濕他的白衣,鼻尖有杏花清香,春風微涼。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這。
容燈刷地抽出劍,眸光冰冷,血水順著劍身往下滴。
風不聞跪倒在地上,垂著頭,臉色比衣服還白,捆在容燈腰上的靈索也漸漸消散。
“我玩夠了,我要嫁人,”容燈沒了束縛,她蹲在風不聞身前,將手搭在他肩頭,“風不聞,你去死吧。”
你去死吧。
語罷,輕推。
風不聞墜下。
很快的,不過一眨眼的事,那個頭上束著白飄帶,頗有些謫仙之感的人就消失在了這,容燈身邊瞬間空蕩下來。
杏花花瓣漫天飛舞,容燈微微仰頭看著,忽然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是在哪見過呢?
……想不起來了。
心裏所有的東西都凝成一坨,腦子也有些轉不動。
她將劍上的血跡擦在袖口,然後收回儲物石內,緩緩向南歸蒼走去。
南歸蒼一直看著她。
容燈道:“風不聞是北梧的人,你知道吧?”
南歸蒼依舊看著她。
“他不是璿皇親生的,他父親是北梧一位將軍。當年淑妃千方百計將他送出宮,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複國……”容燈微頓,麵上沒什麼表情,“不過現在都結束了。”
南歸蒼遲疑問:“你是……如何得知?”
不是父皇親生此事,連他都不知道。
容燈不屑一笑:“上次祁煙一事,你就提醒過我,我一直沒聽,你道我這麼長時間在風不聞身邊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