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歸蒼站得實在近,她向後退一步拉開距離,想說老子他娘還有祁安居可以住,卻猛地反應過來這句話不能說。
風不聞如今也被暗中監禁,祁安居是他陪她買的宅子,南歸蒼最能琢磨事,她要是這般說了,南歸蒼確實沒有理由拒絕,但風不聞那他一定會想辦法徹底圈禁。
這一步不好走。
容燈心下思量一遍,緩緩眨了下眼眸,淡聲道:“好,那就勞煩殿下了。”
南歸蒼喜意還沒爬上臉,容燈就已經轉身離開。
他也沒追上去,而是迅速去安排人員車馬準備帶容燈離開。
容燈先回了自己屋子,她打開傳音陣,心中已經有了決斷:“風不聞,出事了,南歸蒼拿自己人演苦肉計,他現在要帶我回撫平王府,咱們的計劃得改。”
那頭的風不聞微愣,他聲音低沉,已經帶著明顯的不悅:“你打算怎麼做?”
容燈站在窗前,看眼玉瓶中插著的杏花枝:“提前吧,他知你我行事謹慎,料不到我們會白日青天就跑。”
她頓了頓,嘴角忽然揚起抹笑容:“那我們就白日青天跑。”
風不聞道:“出府時你別動,我來帶你走。”
“你在城外等我。”
“我帶你走。”
風不聞的話中帶著叫人無法回絕的堅持,容燈不由問:“……為什麼?”
“南歸蒼該會與你一道回府,我不放心。”
容燈哭笑不得:“他追不上我的,你來太危險了。”
風不聞認認真真:“他也追不上我。”
也不知道這家夥從哪裏學來的花嘴皮,話倒是越來越會說了,容燈沒轍,思量片刻後道:“那我等著你。”
風不聞輕嗯一聲。
其實不是不相信容燈的身手和水平,他隻是想給容燈留條後路。
他來“帶”容燈走,性質和容燈自己跑了來找他不一樣,這次計劃有變,各種不確定因素都在增加,南歸蒼喜歡容燈,若是……若是不能順利出京,他也能借此保全她。
一個時辰後,南歸蒼輕叩她的屋門,容燈攏了攏衣襟,拉開門,但沒讓他進來的意思。
南歸蒼往裏麵看一眼,見物件擺放整齊,便問:“屋內有要帶去的東西嗎,我讓下人來收拾。”
“這裏沒多少東西,書房裏的帶上就行。”
馬車已經備好在門外,容燈出來時湯勺快哭出聲來:“嗚嗚嗚殿下,您就要走了,卑職伺候不了您了……”
容燈:“……”
平常咋沒望出來這人一股嬌弱女子氣?她忍不住笑罵道:“我是要死了還是怎麼了?你不也是六皇子殿下的人嗎,都一個府裏的。”
湯勺沉默一瞬,沒接著說,隻一臉不舍地抱拳行禮:“殿下珍重。”
南歸蒼道:“王府不缺人,我將他們調到別的地方了。”
洗牌啊。
容燈饒有深意地看了南歸蒼一眼,又塞些銀子給湯勺:“好好過日子啊。”
她說完,轉身往馬車走去。
畢竟沒真的嫁入門,又是容燈閉閨門期間,南歸蒼沒和容燈共乘一車,這倒是給容燈省了不少事。
這一隊車馬隨行人不多,兩輛馬車坐人,還有兩輛裝物什,但四周都有暗衛跟隨,一共二十五人,修為都不算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