璿皇聖旨都下了,他這是把命往外送。
什麼仇什麼怨?!
容燈接著道:“還有,這麼大個事你怎麼不先說?!”
係統陳懇道:[此事重要程度低於另外兩件。]行吧。
容燈點點頭。
行個屁啊!
太醫院夜裏都沒什麼人的,她現在沒有靈力,就跟戰士被推上戰場卻發現槍膛裏沒有子彈一樣,這不是送死什麼?
她在床上坐不住了,剛想下去,足尖還沒碰到地麵,忽然發現不對勁。
地上結著禁製,她一落步何夢生就能感應到。
可他到底想做什麼?
拖延?
璿皇將婚期定在一月後,那會正是春光燦爛時,中間還有不少時間。這麼大一件事,她和風不聞都不可能隻靠衝動就硬闖,南歸蒼就算看出來她不想嫁給自己,要關要拖延也不會讓何夢生來。
畢竟沒有由頭能把她關在太醫院一整月不出。
這件事很可能跟南歸蒼沒有關聯,而在係統的佐證下也確實如此,左右現在也沒什麼法子,容燈幹脆舒舒服服半躺在床上,等著何夢生出現。
吃大夫這口飯的,對時間都有一種職業病似的敏感,她醒來到現在也有不少時候,是差不多該來了。
果不其然,容燈腦子裏的念頭才剛剛下去,屋外麵就響起腳步聲。
這間屋子不大,隻陳設著一張床鋪和桌椅,是專門給忽然倒在宮中的大臣預備的,不過百八十年都用不上一回,到是容燈來後自個睡了兩次。
還兩次都是因為和南歸蒼的婚約。
靠。
這可能就是犯衝吧。
屋內燈很亮,何夢生推門進來時,“哢嚓”一聲,將門銷扣了上去。
容燈好笑:“何醫丞一身靈力,還銷門呢?”
被嘲諷了何夢生倒也不惱,他穩步來到容燈身前,扶了椅子正襟危坐,臉上的神情很是肅穆,看得容燈以為他是來宣判自己得了絕症的。
何夢生道:“皇上今日下旨,將你賜婚給撫安王了。”
容燈點點頭:“我知道,不用你再說一遍。”
何夢生又道:“你若做了王妃,這太醫令的位置定然不能兼任……”
“那何醫丞不正中下懷?”
何夢生神色卻徒然一冷:“你們為何總是這般高高在上的模樣?!”
容燈:“??!”
她算是知道何夢生為什麼把自己關在這了,這家夥明顯是個瘋子吧?
他下藥,讓她使用不了靈力,還大半夜把她關在這。
容燈又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這會忍著沒用一身拳腳功夫把他揍了都算好的,他還問她為什麼高高在上?
容燈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何夢生激動起來,他怒紅著臉:“憑什麼我兢兢業業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做到醫丞,你不過十多歲的小妮子,一來就與我平起平坐,最後還直接擔任醫令?!”
原來就是這事。
容燈歎氣,又深呼吸一口罵道:“你以為我想來?要不是被逼著沒法拒絕,我願意來這太醫院天天看你板個木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