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燈咧嘴一笑:“裙子太長,不小心踩到了沒穩住。”
“算得你運氣好,那麼長的台階,五髒六腑隻輕微震傷了些,左腿骨裂開一縫,何醫丞是治愈係,已經給你療好了。”
何醫丞?
那個她還沒見過的,南歸蒼的人?
原來他也是治愈係,那算來這汴蒼城中已經有三人了。
容燈緩緩坐起身:“下次若能碰麵我再好好答謝他。”
“怕是沒機會,此人不願多跟人交談,做完自己的事便走了,你與他又不可能同一日輪班,”李何歡思量道,“等他明日來我替你謝吧。”
容燈一笑:“那就多謝李大人了。”
她看外麵天色已經黑下來,不由問:“這會什麼時辰了?”
“戌時三刻,今日祭台上出了不少事,璿皇震怒,宴會都沒舉辦,眼下宮裏除了被問罪的,大家該出宮的都出宮了。”李何歡端來一碗湯藥,“把這喝了。”
容燈其實不喜歡喝藥,更何況被治愈術法一過,該好的都好得差不多了,沒多大必要喝藥。
見她不甚情願地接過,李何歡眉頭又一皺:“固本培元的,給你養精蓄銳用。”
容燈嘿嘿一笑,連忙喝下了,完事忍不住吐槽一句:“你老一大把年紀,怎麼說話這麼愛皺眉?這川字紋都越來越深了,少說也多老了五歲。”
“七老八十了哪裏管這些,”李何歡接過空碗,“就你話多。”
嘴上埋汰著,還不忘給容燈掏出條蜜餞來:“給你甜甜口。”
容燈忍不住哭笑不得起來。
她也是個活了兩輩子的人了,刀裏走血裏過,沒成想居然有一天會有人在給她喝藥後給她甜嘴的蜜餞,跟哄個小孩子一樣。
容燈笑著接過,心裏忽又泛起酸來。
她將蜜餞含進口裏,甜味在舌尖綻開,立馬將湯藥的苦澀壓了下去。
她就那麼含著,有些舍不得嚼,抬頭看著隨時跟個老父親一樣的李醫令,含糊不清道:“謝謝。”
“要謝我,下次走路就看著些,你今日可是嚇壞不少人。”
容燈摸摸鼻子,有些愧疚地低頭:“害你們擔心了。”
跟係統確定風不聞此時守在祭台,而南歸蒼正在大殿裏挨罵,她立馬開啟傳音陣:“我沒事。”
風不聞聲音有些啞,依舊很是著急:“可傷到了何處?有太醫看過了嗎,重不重,哪裏還疼嗎?”
“放心吧,”容燈柔了聲音,“何醫丞是治愈係,我傷已經全都好了。你那邊如何,禮部的事情可還順利?”
風不聞這才鬆口氣:“一切都好,儀仗扇忽然斷裂,查出禮部尚書中飽私囊,將往年早已經有些腐朽的物什翻新就拿來用,再加上你今日滑到,有人見是因衣裙太長,眼下該是誰都保不住他了。”
容燈訕笑兩下,萬萬沒想到自己臨時起意,還能添一板磚。
正說話間,係統忽然蹦出來:[尊敬的宿主,請即刻前往祁水居,蕭貴妃的人已經過去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