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姐姐了,我先進去看看吧。”
容燈料到自己手底下那幾個家夥不一定會服她一個小丫頭管教,迎接就不指望了,但她查過今日是他們當值,都快下早朝了,總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
容燈一路摸過去,看著空無一人,隻有晨風掃落葉的太醫堂愣了愣。
還真一個人都沒有。
太醫丞因為不作為才剛殺雞儆猴了一個,這些人還是雷打不動,璿皇這可真是給她挑了一個好去處啊。
容燈嘖嘖幾聲,堂裏堂外轉了一圈,然後找了個椅子坐著。
片刻後,遠處穿來三聲鍾鳴,這是下早朝了。
容燈又等了會,等來了一個滿頭白發,胡須一大把,清瘦,神采奕奕的老人。
她站起身,恭恭敬敬拱手行禮:“見過李大人。”
李何歡看她一眼,抖抖大袖袍,冷聲道:“你就是新到任的太醫丞,奉安公主?”
容燈暗暗一挑眉。
這臭老頭脾氣不好啊。
她微笑:“是我。”
李何歡從鼻腔裏“嗯”了一聲,不冷不淡地走到堂上坐著,打開抽屜上的銅鎖,取了個梨木腰牌出來,上麵刻著“醫丞”兩字。
“到了我們這太醫院,除了腰間這牌子,我李何歡不會認任何身份。”他說著,年紀雖大,聲音卻很是洪亮,“同時在我手底下做事,容不得絲毫馬虎,不管你在外有多少勢力撐腰,該罵的我都會罵,不怕得罪人。”
容燈還笑著,冷不防就是一頓罵,她也不裝客氣了,把腰牌邊往身上掛邊問:“巧了,我也不怕得罪人。李老頭,你管這太醫院很嚴厲?”
李何歡看她一眼,翻開新到的藥材冊批閱著:“行我該行之事,還有,你該喚我聲醫令。”
容燈隻指著外麵:“那為何今日沒有一個人到職?你別跟我說整個太醫院就我們兩個人。”
李何歡沒抬頭:“今日這些渾小子是給你狠頭看,不是給我。”
容燈很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那規矩你就不管了?!”
李何歡沒說話。
“行。”容燈點點頭,她算是看出來了,一個二個都在這為難她是吧。
她走到李何歡案前,敲敲桌麵:“那就勞煩李醫令把我手下這個幾個‘渾小子’住的地方告訴我一聲,我親自去給你拎過來。”
一個時辰後,容燈把人都用靈索捆著扔在了太醫堂前的院子裏。
李何歡依舊在案前批批寫寫,時不時起身找幾味藥材,絲毫不管容燈在幹什麼,好似方才說的“規矩”種種都隻是走個過場。
容燈拖著不來,繞著他們走了一圈,劍尖在青石板上滑出一道刺目的痕跡,不知道的見這陣仗,還以為要虐俘虜。
她挑了一個表情最橫的人,蹲在他跟前,問:“知道我是誰嗎?”
那人吹鼻子瞪眼:“你都不說我怎麼知道?”
容燈把劍往他肩上一搭,又指指自己腰間的吊牌:“那我再問,知道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