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就他今天才知道容燈會做飯?!
風不聞坐在桌案前,忽然翻不動書冊了。
兩人是在腦海中傳音,趙池安自然是聽不見的,他隻看見自家師父的臉色徒然就陰沉了下來,可除生氣外,眼裏似乎還有一絲絲……委屈?
趙池安立馬不敢看了,低著頭繼續練字,同時心裏暗暗琢磨師父在看的是什麼書。
容燈嚼著白菜:“我們剛剛好像不是在說這個……”
她一拍腦門:“想起來了,兩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少壞一點的還是更壞一點的?”
風不聞似是笑了一下,但很輕很快,甚至叫容燈連情緒都捕捉不到:“還能壞到哪裏去。”
“也是,”容燈點頭,“那我直接說了,第一個,你母妃……是自焚身亡的。”
那邊沉默了許久才幽幽傳來一句:“我猜到了。”
容燈知道這家夥心裏情緒波動越大的時候,說話反而越是琢磨不出什麼味,她歎口氣,還是接著道:“第二個,璿皇懷疑你對東月有二心,這老東西疑心重,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你這腿大概是白‘斷’了。”
“此事無妨,今夜過後,就會有人保我了。”
容燈還沒反應過來,風不聞接著問,言語間有些憂心:“這麼隱秘的事情你如何打探到的?”
沒有哪個皇帝會把自己的心思放到明麵上來,但容燈做事不按套路,並且時常兵走險招,要是因為打探他的消息而身陷危險,那可是比用刀往他心口處紮還難受。
“南歸蒼那家夥告訴我的,”容燈想都沒想就道,“他說讓我離你遠點,免得日後被連累。開玩笑,我還怕被你連累?還有,你方才那樣說,是打算做什麼?”
“子時過後,我會去找順定王一趟。”
容燈琢磨出他的意思,點點頭:“確實是個好法子,但今夜恐怕不好過,你小心些。”
“無妨,”風不聞忽然又頓了許久,猶猶豫豫道,“容燈,那個……半生的菜不要吃了,傷身……”
雖然他已經說的很小心翼翼,但還是把容燈嗆了一下,她一個人坐在廚房,臉色刷地紅起來。
容燈再次把筷子扔下:“誰吃白菜了,我……我啃的是梨!”
書案前的風不聞不由淡笑起來,眼裏揉進了星星點點的亮光,像江麵映著落日金輝。
不小心偷瞄到的趙池安又默默低下頭。
師父這到底是怎麼了,看書也能笑得這般開心嗎?
“這兩夜是沒機會了,等我找到時間來見你一趟。”風不聞又道。
“你還是好好睡幾天吧,過得跟個夜貓子一樣。”容燈翻翻白眼,“沒什麼事我就掛了。”
“嗯?掛什麼?”
“不是,我的意思是,”容燈咬著牙,“事情說完我要關法陣了,你一會出去小心些,我聽說南歸意那家夥可是個瘋子。”
腦海裏傳來了風不聞的淺笑聲:“放心吧容燈,你昨夜奔波,今天也沒好好休息,早些睡覺。”
容燈不知為何,心中一軟,雖然風不聞看不見,但她還是下意識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