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啊,我說它是自己莫名其妙出來的你信嗎?”
風不聞笑了笑,似乎是覺得極其有趣:“信,這天下之大,又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他說這話時,目光落得很遠,容燈看著他,暗暗抿了下唇。
她知道他是不信的。
從一開始見麵到現在,她無法避免的,和因為疏漏而造就出的疑點都太多了。
不能修煉的身份,無淵崖底的治療,還有應該知道的卻不知道,就像奪英會。而不應該知道的,卻又一清二楚,比如他在雙塵峰的事情和趙池安的父親在風月山莊。
風不聞很聰明,他第一眼就能看出她是走影,所以這些也沒有理由發現不了。
雖然他什麼都沒問,但容燈也知道,這並不代表這些事情在他心裏就一點疑惑都沒有。
她一直在找一個機會,能夠讓她編造一個最完美的謊言。
現在,機會似乎到了。
容燈依舊望著他,笑歎了口氣:“你這人,怎麼我說什麼都信。”
“大概是因為,知道你不會害我吧,這個事情上次在酒樓你可是已經說過了。”
“那不一樣,”容燈忽然湊近了他,在朦朧稀薄的月光下看著他的眼睛,“猜忌是毒藥,隻要有一點種子在心裏,遲早會生根發芽,絞殺一切。”
她說的很認真,幾乎一字一頓,風不聞有些失神,他小心翼翼地往另一邊縮了縮,“你是不是偷偷喝酒了。”
熟透了的黃杏確實有股淡淡的酒的清香,如雲霧般若有似無的縈繞在兩人的鼻尖。
“沒有,喝什麼酒,我在很認真的說一件事。”容燈沒笑,“我知道你有很多困惑,我該解釋給你了。”
風不聞沒動。
容燈:“其實我……”
“其實你真不願意說也可以不用告訴我,”風不聞忽然打斷了她,言語間有些少見的急促和慌亂,“我的意思是,我們身份懸殊,你肯定有許多你的事情,你不用都說給我,畢竟我……”
他又頓住,片刻後歎了口氣出來:“畢竟我隻是個普通人。”
容燈:“???”
這家夥腦子裏想的怎麼總跟她預料得有些不太一樣?
她盡離繃住自己嚴肅的神情才好歹沒笑出來打破氣氛:“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夜色裏的風不聞似是在輕輕地笑著:“我是個沒來路的人,從記事起就在雙塵峰長大,連山都沒下過幾次,但是你不一樣。
“你的父母都是東月國從古未有,能力至高無上的國師,十多年前,可是名揚天下,連周邊三國都忌憚的存在。而你是聖上欽點的奉安公主,雖然傳聞說你自出生便沒有修煉的天賦,但傳聞又有幾個是真的呢?”
他看著天邊那輪彎月:“你很聰敏,算無遺策,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做事果斷雷厲,雖然身懷的是最脆弱的水係治愈能,但身手卻連我都望塵莫及……
“你生來便是一個不凡的人,一定懷揣著浩瀚如天地的計謀,才能十多年隱忍在統領府中,掩蓋自己的能力,甚至不惜霍出性命。”
風不聞又笑了笑,眼裏有些星星點點的光芒,說得極為認真:“我遇見你隻是個意外,雖然不知道這兩個月來你為何會選擇與我同行,但你心中的那些事真的可以不用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