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衣服容燈穿了一夜後就疊起來放進了儲物石內,用料實在是太過名貴,她又愛動,很容易便掛破薄紗。
不過又想起某人說她整天都穿些暗色衣服,容燈索性就換了一身紅。
解清慕不是風月山莊的人卻能在奪英會召開前一個多月就呆在那,跟莊主的關係想必並不簡單。
畢竟是要去人家山莊做客的人,容燈想了想,決定去買點好酒拎上去,說不定關鍵時刻能用得到。
買酒這東西啊,得靠聞。容燈打探好買酒的巷子,去到巷口閉上眼睛就準備深吸一口氣好好品品。
“別聞了這位兄弟,我敢擔保全巷子,不,全博州城的酒都沒我這來得醉人!”
這口氣還沒吸到底,身邊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聲音。容燈望過去,隻見巷口再出去些的一棵柳樹下擺了張蓋紅布的桌子,樹幹旁就地坐著一青衣袍的中年男子,手裏慢悠悠地搖著把破了一角的白紙扇,靠著樹,似醉非醉的眼睛微眯,下巴上胡子拉碴。
容燈饒有趣味的走過去:“你也是賣酒的?”
那人眼睛也不掙開點:“肯定是啊小兄弟,不然招呼你過來陪我下棋還是給我酒吃?”
“你這人真有意思,也不看看男女就一口一個小兄弟。”容燈打量著他,“賣酒那酒在哪?”
“不叫你小兄弟難道讓我一中年大叔喊你姐妹?”那人哈哈地笑了幾聲,手往桌上隨意一揮,他身後的柳樹忽然便無風自動起來,柳枝如手一般倒伸進樹冠內,纏繞出一壇酒放在了桌子上,還將封泥撬開一角。
“聞聞,這才是好酒!”那人說著,扇子搖得歡快。
容燈湊過去嗅了一下,酒香濃且醇厚,烈而不辣回味甘長,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好酒:“多少錢一壇?”
“不貴,一百兩一壇。”
“一百兩一壇酒還不貴?”容燈眼睛瞪大了幾分。
“這位小兄弟,這可是三十年的陳壇好酒,你要不不要就去巷子裏買去,肯定沒有比這更香醇的了。”那人眼睛徹底閉沒了,手枕著靠在樹上,竟然是一副要睡覺的架勢。
真是個奇怪的人。
容燈又打量他幾眼:“你這酒尋常人家恐怕消受不起,該去深府大院那邊賣。給我包兩壇吧。”
楊柳又拎了壇酒下來,那人不耐道:“不包,又不是拎不走。”
容燈又看他一眼,竟然出乎意料地沒有發脾氣,而是將銀票取出放在桌上,酒則收到石內。
也沒什麼好再說的,三人正要走,忽然間又聽見身後炸雷一般地聲音響了起來:“那臭不要臉的又來搶生意了,快抄家夥轟他走!”
“不好,小兄弟下次再會!”柳樹下的人立馬將桌子紅布都收進儲物袋,刷地一下就溜沒了影。
酒巷子裏的人拎著鋤頭趕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隻得對著柳樹罵了幾句國粹卻又無可奈何。
這柳樹被加了結界,酒藏得極好,別說尋常人了,來個修士都不一定能取出來。
容燈哭笑不得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