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容燈立馬打斷他,“你要是敢這麼做我現在就把你踹進海裏!”
人血的味道不是雞血鴨血鳥血能比的,這是一種無法抑製的渴望,一旦嚐過一次就很難忘卻。
天知道她有時候夜裏看著風不聞有多想把他脖子啃了。
再來一次,她怕是就忍不了其他的血了。
而且……
眼睜睜看著他割開自己的手給她放血,這種等著別人通過傷害自己來救她的方式,實在是讓她渾身都不舒服,簡直比要她死還灼心。
她知道自己不是個好人,但也不願欠誰救命的情。
讓係統計算了一下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到,容燈心徹底涼了下去。
白天走的比來那日慢了一倍不止,這會還剩一半的路程,就算風不聞快得連木筏都飛起來,他們也絕無在夜半前抵達夢莊城的可能。
這一夜怕是不好熬了。
月亮漸漸升高,容燈已經感覺到體內有股莫名的力量慢慢地從深處蔓延出來,一步步地逼近她的防線,想將其擊潰壓製並取而代之。
她開始要命地口渴起來。
不敢看月亮是隻來到半腰還是已經到了正中,她又緊緊地縮了縮,將已經變長的指甲狠狠地攥進了肉裏。
喉嚨裏也有嘶啞聲衝撞著想喊出來,她緊緊咬著嘴唇,一隻手用力按上了腿部的一道傷口,想用疼痛來支撐自己的理智。
“容燈,容燈?”
風不聞察覺到不對勁,又不敢貿然掀開衣袍,隻得一聲一聲地喚著,焦急得出了層薄汗:“我來吧,你讓我來吧……”
“閉嘴!”容燈咬牙切齒,“不想死就別提這個!”
趙池安也急了,爬了兩步想看容燈的情況。
風不聞連忙抽了隻手出來拉住他:“別過去!沒事的。”
趙池安將信將疑地看著他,風不聞還要再說什麼,忽然聽見撲通一聲!
兩人瞬間看過去,原本容燈縮著的位置已經空無一人,連帶衣服她都抱著跳了下去。
“容燈!”風不聞吼了一聲,解開自己身上的水壺用長繩將他和木筏連在了一起:“你在這好好呆著別動,我下去救你姐姐!”
說完之後他將儲物石從衣內拽出來掛在外麵,也跳進了水中,隻留下還沒回過神來的趙池安。
海水鹽分重,包裹住容燈的一瞬間便蟄進了她的傷口中,疼得她整個人不住地痙攣,意識都有些模糊起來。
容燈死死咬著嘴唇才好帶沒將嘴張開把海水再灌進去。
這次要是能撿回條命,那七八道傷口怕是也得再用刀割道腐肉下去了,她不太適宜地想著,幸好的是渾身的劇痛已經將心裏那些惡魔般的渴望壓製了個七七八八,樣子雖然沒變回去,但最起碼咬人的想法是沒有了。
任由著自己的身體往下墜,她忽然看見一點紅光朝自己而來,容燈暗暗罵了一聲,卻沒有力氣掙開已經抱上了她的他。
渾身的力氣一點一點地被抽幹,到處都是海水,容燈忽然有了種前世臨死之前的感覺。
完蛋……
她在心裏罵了一句。
這回似乎是秀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