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聞頓了頓,唇齒微啟似是想說什麼,但終究還是咽了下去容燈聳聳肩:“行吧。”
她不在場,這種事情百口莫辯,她也懶得多解釋。
風不聞忽然注意到容燈穿的外披跟昨天出門時不是同一件,腰部也鼓鼓囊囊的。裙擺處似是被什麼劃開了兩道口子,雖然明顯能看出來被處理過,但還是有些灰漬。
他連忙拉住轉身要走的容燈,眉頭都擰在了一起:“你受傷了?!”
容燈掙開他的手:“關你什麼事?”
風不聞又拽住她:“傷哪了?”
容燈咬著牙瞪著他:“你別碰我!”
“我看看。”他攔在容燈身前不管不顧地用靈氣探了一遍,眉頭越蹙越深,“怎麼這麼嚴重?”
容燈將手掙回來,沒說話,徑直往趙池安身邊走。
風不聞追上去想跟她說話,容燈避開,拖著木筏就要往海裏去。
他瞬間便急了,兩步過去把韁繩奪過來:“骨頭斷了還敢這麼動?!”
“直接死了多好,省得一天天做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容燈說得很平靜,眼裏也是真的渾不在意。
兜這麼大圈子出了這樣的事情,到頭來她還得背這個黑鍋,說實話,她連氣都沒勁去生了。
不過倒也不怪風不聞。
畢竟她確實是走影,前天晚上也確實不在趙大娘家中,回來的時候手裏還拎著一隻被咬了脖子的海鳥。
當時她隻想著屍毒隻對人有影響,況且那隻鳥是先死再被她吸血的,肉沒染上毒還能吃,所以就給趙大娘拎了回去。
現在怎麼看都像是在欲蓋彌彰。
風不聞見過她失控的樣子,而他們說到底也才認識了一個月,他會第一時間懷疑她也是正常的。
但她就是累得慌,累得不想說話不想辯解,不想去管任何事。
身上的傷比起以往幾次來說並不算最嚴重的,也已經疼的麻木了。
而她也早就習慣了忽視這些,所以才能麵色不變地跟風不聞去砍樹做木筏,跟個沒事人一樣。
風不聞卻止住了動作,看了容燈好半響,許久之後低下了頭:“對不起......”
容燈愣了一下:“什麼?”
“對不起,還有......謝謝。”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麼突然這麼說?”
“你為我去找了不來劍,還受了這麼重的傷......我不該還猜忌你。”
容燈淡淡看他一眼,沒說話。
因為怕又出現來時的事,出海時,容燈又拿了根繩子把三個人拴在一起。
可繞是做了這麼多準備,考慮到木筏終究比不上船,況且還帶了一個孩子,兩人行駛的比來時慢了很多。
所幸並沒有遇到大風大浪。
趙池安依舊沒從悲痛中緩過來,一日之間經曆了這麼多的事,又要離開從小生活的家鄉,他倒也沒哭鬧,隻是什麼話都不說也不吃東西,一直蹲坐著,把臉埋在膝蓋裏。
這種傷痛是幾句話的安慰無法緩解的,容燈和風不聞便沒去打擾他。
畢竟,也隻能交給時間去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