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燈來到後院圍牆翻了進去。
城主府內一定有很多高手放暗哨,不過容燈算是死人沒有氣息,靈力也極其低微,不細細留意根本很難發現她的存在。再加上前世做慣了暗殺這樣的事情,學貓攀岩走壁容燈可是得了精髓。
一路無礙地摸進了臥房房頂,容燈輕輕掀開瓦片,撒了點藥粉進去。
這藥粉無色無味,遇到潮濕的空氣會自動溶解進去,能讓人瞬間失去行動能力,連聲音都無法發出來。
容燈等時間差不多,下了房頂掀開了窗戶。
屋內很安靜。
她小心翼翼走到床邊,掀開被子,整個人瞬間呆住。
城主的脖子上有麻繩勒痕,胸口似是被利器貫穿,隱隱可見暗色的血跡染了一大片裏衣。
容燈不敢相信地伸手探了一下呼吸,確實已經死得徹徹底底,隻是身子還有些溫熱,應該就在不久之前咽氣。
這是誰幹的這?居然搶在她前麵。
好家夥,迷.藥都白買了。
容燈嘖嘖了兩聲,把被子給他蓋了回去。
一城之主忽然不明不白橫死府中,也不知道明日這消息傳出去的時候會有多少人喜笑顏開。
終究是自作孽不可活。
容燈回了客棧,從窗戶鑽回去的時候,風不聞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睡著。
睡得還挺熟,這麼久都不翻個身。
容燈這般想著,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正要坐回床上的屁股猛地彈了起來。
她走到風不聞的地鋪前,緩緩蹲了下去,輕輕地掀開了他被子一角。
風不聞頭微側,從窗戶透進來的月光映在他的臉頰上,將他原本因為消瘦而有些鋒利地側臉曲線,變得柔和且朦朧了幾分。
容燈忽然忘記了自己的初衷,想看看他正麵的樣子。
於是她輕輕換了個方向半跪在地上,打量著麵前熟睡的人。
風不聞其實長得挺淩厲的,嘴角不帶笑,眼裏也沒有情緒的時候看著很是不近人情。
不過或許他本來就是一個不近人情且淩厲的人,畢竟是反派嘛。
昨日夜裏說那幾個夥計騙人的時候就很嚇人。
容燈想到這,不知為何忽然有些想笑,所幸理智還是占了上風,告訴她自己跑過來掀人家被子隻是為了確認動手的人不是他。
看也看了個夠,容燈回床上躺著,片刻後也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直接就睡到日上三竿,外麵又是敲鑼又是打鼓,吵得她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天道好輪回!善惡終有報了鄉親們!”
“老天開眼,普天同慶了!”
歡呼聲一陣接一陣,容燈十分煩躁地坐了起來:“大清早的吵什麼外麵?!”
風不聞正端了盆熱水進來,眉目間有些笑意:“不早了,都快午時了。”
“我睡了這麼久?”容燈甩甩腦袋下了床,“難怪暈暈沉沉的。”
“多謝,”她接過水盆和毛巾,“外麵這是怎麼了,敲鑼打鼓的,今天是什麼我不知道的節日嗎?”
風不聞看她一眼,眸子裏的笑意又深了幾分:“城主忽然死在府中了,他養的手下樹倒猢猻散,全城人都在歡呼。街上熱鬧得跟過年一樣,就差沒把紅燈籠拿出來掛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