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雨之後,緊接著的又是一場罕見的狂風夾冰雹。曹元等人窩在洞裏足足欣賞了一天摧枯拉朽般極具視覺衝擊的大自然災難片,懷著敬畏的心情終於上了路。踏上了實實在在的土地,眾人恍然間感到進入了另一個世界,眼前的一切就像被炮彈狠狠地舔了一遍,地上滿是深一腳淺一腳冒著煙的黑坑,成片成片的古樹錯縱的倒在一起,幸運的還能留個全屍,慘烈的就隻有被電母的法器擊個對穿。久違的陽光毫不吝惜的傾灑在大家臉上,但對於適應了黑暗生活的六人來說,早已不知阿波羅的臉是圓的還是方的了。
根據鍾明的初步估計,他們離濕地的邊緣已經不遠了。曹元刻意讓隊伍放緩了腳步,同時加強了警戒,夜晚的放哨也改為了兩人一組,間隔的時間很短,盡量讓每個人都休息。不同於以往,這支前途未卜的隊伍終於有了臨戰前的緊張氛圍。
“隊長!這裏有發現!”
眾人循著小浩的聲音走去,是一個人工挖掘的淺坑,因為前幾天的暴雨衝刷,使得原本覆蓋上麵的泥土和雜草散落開來,露出了一隻滿是瘡的慘白的手。
“挖!”
李澤拉著心理素質較差的鍾明在外圍警戒,其餘的四人則開始刨坑,漸漸地一個死人被拖了出來。讓人驚異的除了他的雙腿被生生截去之外,更惹人眼球的就是他的服裝——幾乎與在場四人一樣的深灰色條紋作戰服,隻不過領口內側的編號早已被人撕去。
在這樣的環境下,屍體才初見腐爛,可見剛埋不久。雙腿的撕裂處已然發黑發臭,敞開的前胸部有幾處明顯的鞭痕和烙傷留下的土黃色硬塊。他的頭發已掉去大半,眼眶也爛了,臉上的皮膚開始翻卷下來,在場的誌飛和小浩看到這種場麵幾次反胃都被強自壓了下去。
“坑裏還有其他人的嗎?”
“有!應該還有不少,但大多被一塊石頭壓住,現在估計已成漿糊了!”
曹元點點頭,俯下身去在私人的衣服裏摸索了一會兒,但一無所獲,悵然的站起身。
“是s軍偵察大隊的。前期選拔的時候和我編過組。”蹲在地上的韓青突然說道:“身上多處中槍,但都不足以致命。人,是窒息而死的,活埋!”
眾人的心頭一凜,這次可真碰上實打實的真家夥了。
“這麼說,除了我們還有別的組一同來執行這個任務?”
“說不準,也許是另外委派的任務呢?恰巧與我們同在一地區!”
“埋了吧!管好我們自己就行!”曹元說著敬了個軍禮,轉身向外圍走去。小浩和誌飛小心地將屍體搬回原處,掩埋好,同樣敬了禮。
臨行前的那封遺書並非兒戲。曹元也下意識的又謹慎了許多。嘻嘻哈哈不在是隊伍的主旋律。而一向愛打鬧的誌飛也難得地閉上了嘴,安靜了下來。
“我們的動作一定要迅速且不能張揚,我們沒有那個實力在別人的地盤上唱大戲。若各位還想有所作為的話,那就一定要在先於我們到達的部隊之前趕到目的地,開展行動。如果讓別人搶先動手,一擊致命姑且不論。他省事,我們也省事。倘若弄不死,讓姓於的產生了警覺,不是我打擊你們的士氣,憑我們的現在的情況,那時我們再組織一次進攻,成功的機率不到四分之一。除非再次有更為絕佳的機會,當然這種可能性更小,否則我絕不允許你們在座的那個動手。既然你們承認我是隊長,我必須把安全放在第一位!我現在說的話就是命令!要堅決執行!如果現在哪位有意見可以提出來,不要到時被我發現你違規怪我翻臉不認人!”
“我同意!”韓青少有地立即開口讚成。
曹元的話雖重了一些,但就在當下的情況來說,也合情合理。畢竟,現在他的腰帶上是栓死了五個人的腦袋。
“我也同意!”李澤緩緩說道。
見三位老大哥都沒意見,剩下的三人歇了氣。其實在他們的心裏,自從見到了那具屍體後,倒更希望於當即就撤走,哪怕不發一槍都行。
俯瞰加塔尼亞,整個一瓢葫蘆,北窄南寬。且被上遊的卡加多河自西向東恰好從中間的細凹處攔腰切斷,加塔尼亞享譽中非的南北城也就由此而來。
北城三麵環山,就像整個硬生生地被塞進了崇山峻嶺之中,地勢高而險峻,開發異常的困難。因此這裏是中非為數不多的原生態自然風景區,你可以將任何能夠讚美大自然的詞句毫不掩飾喊出來:空氣清新,四季如春,鳥語花香,心曠神怡,住在這裏會長命百歲………,不用吝惜你的文采,大大方方地吼出來吧!所以相較於喧囂的南城,這塊大自然的處女地就成了眾位將死富豪眼中的黃金複活區。
相比而言,一水之隔的南城則顯得臭名昭著。打個不雅的比方,北城就像臨淵於九天之上的聖女,而南城則是人盡可夫的蕩婦,恰巧這位蕩婦的老子就是於海天。軍火,毒品,皮肉交易是支撐這裏的三大產業,毫不誇張地說,這些不被各國政府所容忍的交易在這裏已經合法到可以朗朗乾坤當街叫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