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枯色。我鑒這二十一個空洞,必然有一個穿過玉肉,侵蝕了翡翠層。”
又一個穿著中山裝的老人丟出兩枚籌碼,籌碼是金黃色的,一枚價值五萬。
“十萬,正色,三分綠。”
“十萬,正色,兩分綠。”
“十萬,枯色。”
接著一個個鑒徒紛紛下彩,都是十萬的籌碼。
就連上一把沒下彩的鑒徒,此刻也紛紛押上了十萬。
顯然我被他們針對了,他們紛紛下彩完全看運氣的鑒,以此來譏諷我。
“小子,你還不下彩嗎?”
“若是不下彩的話,請你去其他鑒桌玩,這裏隻招待下彩的老顧客。”
荷官抱著手,看著我直言不諱的說道。
這話語已經相當於趕人了,毫不客氣。
我也有些惱怒,瞪了他一眼,但並沒有說話,而是拿著手電認真的打量鑒桌上的坎底原石。
二十一枚孔洞,任何一個孔洞穿透到翡翠層便會侵蝕翡翠綠色,隨著時間流逝讓翡翠失去濃豔的綠色,成為中綠,淡綠,乃至於枯色、雜色。
接著我對著原石哈了一口大氣,死死的看著霧氣的消散。
雖然目光無法看穿細沙般的孔洞,那就讓霧氣去探明。
“小子,你到底下不下彩。”
“不下彩我拍鈴了。”
荷官越發不屑的說道,還嘀咕道:“對著石頭哈氣,這算什麼鑒玉的方法,簡直是浪費我時間。”
他估計認為,連強光手電都無法直視的微小孔洞,氣流自然更無法穿過。
“全押,正色,九分綠。”
我抬起身來,將身前的籌碼全部向前一推。
荷官微微一愣,顯然被我此刻的果決震懾住了。
四周的鑒徒也都一臉訝然的看著我。
“嚇我一跳,全押,全押也不過四十萬,裝什麼大尾巴狼。”
“現在的年輕人啊,也不知哪裏學了幾本鑒玉書籍,就自以為自己是鑒玉高手。好好的鑒玉,愣是被弄的跟電影、電視劇上梭哈一樣。”
“鑒玉鑒的是眼力,是經驗,可不是運氣。這家夥不會以為是在鑒梭哈吧?”
接著眾人回過神來,不屑的搖頭譏諷。
鑒色本就是小眾鑒法,鑒的是眼力、經驗,是一種鑒概率玩法。
我這種“梭哈”式的鑒法實在讓他們看不起,完全是菜鳥、愣頭青式的鑒法。
啪——荷官一巴掌啪在電鈴上。
幾乎是在我押上全部籌碼瞬間,顯得很是急切。
顯然是不想給我任何反悔和後悔的機會。
肩膀上也陡然一疼,我轉頭看去,是何大年。
他此刻臉色緊張,顯然也因為我的“梭哈”提心吊膽。
我心裏猜測或許他沒有騙我,的確手頭緊。不然以他的小心謹慎,又怎會露出這種緊張的臉色。
“全押也好,年輕人比較有衝勁,是好事情。”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嘛。”
荷官故作誇讚的說道,看著我的目光滿是嘲諷。
他的話也引得四周鑒徒一陣哄然大笑。
我感到憤怒,很想一巴掌扇在這些人的臉上,太狗眼看人低了。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是一些鑒徒常說的話語。
但是在鑒玉上卻並非如此。
行話所言,神仙難斷寸玉,高手可辨八九,剩下一二看命。
命就是天,亦是運。
鑒玉之中隻有一二分的層次看的是運氣,也就是‘鑒’字,其他看的都是眼力和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