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煒不服,狡辯說道:“你真正了解彭玉函嗎?你們剛交往了不到半年的時間,上次見父母,不也是多虧了我嗎?哦,這次可倒好,我來幫你,你反倒把我當成了犯人,切,我現在倒有點兒替彭玉函慶幸了,幸虧他沒跟你結婚,要不然非得倒大黴!”
“你說夠了沒有?”
“沒有!”畢煒索性徹底放開了,一口氣說道,“你要是真喜歡他,至於一開始那麼猶豫嗎?別忘了,當初在大排檔的時候,這小子一下子就被大驢子放倒在地了,將來出什麼事情他能保護你嗎?他……”
安琪兒忽然喝道:“畢煒!”踩下了急刹車。
畢煒身子往前一衝,手銬上的咬齒刺得手腕生疼,不由地叫了一聲:“哎喲!”不過他很快就有了另一樁擔心的事情。
“那次果然是你搞鬼!”
畢煒目瞪口呆,不知道該怎麼狡辯,但是自己連凶徒的花名都知道,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脫得了幹係。他怔然半晌,才囁嚅著說了句:“我……我這不是幫你嘛……”
安琪兒氣得拍了一下方向盤:“畢煒,我要不把你送你監獄,我就不姓安!”說罷,猛踩油門,汽車呼嘯而去。
畢煒心說:這次可真的玩大了!
這時,安琪兒的手機響起來,她接通了藍牙耳機:“喂,嗯,今天……先不忙,我帶他回局裏錄口供……還有誰,當然是那個無賴了……放心吧,他耍不出什麼花招的……哎呀,我開車呢,等下跟你說……就這樣了。”說完,不耐煩地掛斷了電話。
畢煒歎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問道:“是彭玉函吧?唉,真是好男人啊!”
“你閉嘴!”
“這個時間點,你想送我回局裏,恐怕難了些。”
安琪兒不解畢煒為什麼說這樣的話,但很快,她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隻見前麵黑壓壓的,全是車。整條主幹道,已經被堵得跟停車場一樣了。
畢煒坐在了後麵,打了個嗬欠說道:“現在是上下班高峰期,再加上今天燕垣不是有個什麼國際馬拉鬆嗎?所以……嘿嘿,封路嘍!”
安琪兒正要咒罵兩句,忽然手機再次響起來。她擔心畢煒在一邊胡言亂語,警告道:“你給我閉嘴,再說一句話,我一輩子不理你!”
畢煒熟知安琪兒的性格,這個女孩兒說得出做得到,急忙連連點頭,神情鄭重。
安琪兒接通了電話:“爸……哦,沒有……遇上了一點兒事,對,改天好了……哎呀,我沒那麼迷信,什麼好日子……啊?……我……我這就過去,對,爸,你等我!”安琪兒說完,急忙調轉車頭。
不是說好去局裏嗎,掉頭是去哪裏?畢煒想問,但是想起安琪兒剛才的告誡,衝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我家裏出了點兒事,現在來不及帶你回去了。前麵路口我把你放下,下不為例!”安琪兒說道。
“唔唔唔唔。”畢煒不敢說話,隻是搖著頭抗議。
安琪兒看了一眼後視鏡,喝道:“別裝蒜,說話!”
“我不下車!”
“你到底要怎麼樣?”安琪兒幾乎是吼出來的,看得出來,她接的這通電話令她心情煩躁。
畢煒一改以往玩鬧的態度,忽然正色說道:“是家裏出什麼事了嗎?我跟你一起去。”
安琪兒愣了一下,轉而說道:“我們家的事,不用你摻和!”
“那我就不下車!”
安琪兒心情焦慮:“你跟我回去算怎麼回事,我跟家人怎麼介紹你呢?”
“你不說了嘛,我是犯罪嫌疑人啊!”畢煒無所畏懼。
安琪兒知道,畢煒這種性格的人,什麼事情都敢做,自己讓他下車的話,他肯定會想方設法地跟來,隻好歎了口氣,加速往市郊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