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將近兩個小時的審訊,施敬慈詳細講述了行凶過程。這件案子終於了結了,從審訊室出來後,大家卻意外地發現了一直守候在外麵的霍芬芳和施潔。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來的,一見到施敬慈就撲了上去。霍芬芳更是抱住了他嚎啕大哭,不停地喊:“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
施敬慈強忍住淚水,因為戴著鐐銬,他任由霍芬芳抱著,不停地說對不起。身為刑警,類似的場麵見多了,安琪兒示意將倆人拉開,強行帶走了施敬慈。
畢煒看到這一幕,心中不覺起了疑雲。
案件成功告破,眾人都鬆了一口氣。有人提議應該由隊長做東,大家去大吃一頓。不料文碩卻說:“你們去吧,錢我出,回頭拿發票到我這兒來報好了。”說完,一頭紮進了辦公室。
安琪兒見他神色不對,便跟了進去,問道:“文隊,怎麼了?”
文碩狐疑地問道:“施敬慈都交代了?”
安琪兒點頭道:“對啊,就連凶器、分割屍體用到的手動鋸和手術刀,都已經全部找到了,上麵還有他的指紋。還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了!”畢煒這時進來了,大聲說了一句。
文碩欣喜道:“你也這麼想?”
畢煒打了個哈哈:“凶手連殺了三個人,我們沒有在現場找到一絲的線索。還記得第一個案子嗎,果園那麼鬆軟的連枚腳印都沒有留下。這麼心思縝密的一個凶手,怎麼可能在凶器上留下指紋呢?”
文碩連連點頭:“這也是我的看法。”
畢煒接著說道:“這是第一個疑點。疑點二:凶手是施敬慈,按照之前霍芬芳所說,這是施潔全部的精神寄托。可你們發現了沒有,今天在審訊室外麵,施潔除了掉了幾滴眼淚,根本就沒有過激的反應。她的表現甚至還不如霍芬芳。外人看了,還以為霍芬芳是施敬慈的親媽呢!”
文碩道:“這件案子,現在看來還沒有完啊。”
安琪兒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問下一步該怎麼辦?
“畢煒,你和霍芬芳打過交道,以她為突破口,試探一下,看她能不能講出實情;安琪兒,你負責繼續審訊施敬慈。我親自去找施潔,看看她的反應。事不宜遲,馬上行動!”
剛才還打算慶祝的警員們一見專案組的三巨頭紛紛出動,雖然費解,卻也隻好從命。就這樣,短短數小時候,安琪兒再次傳喚施敬慈。
雖然隻隔了幾個小時,施敬慈的精神狀態卻頹廢了許多,甚至還有幾根白頭發悄然爬上了他的頭上。
“施敬慈,警方已經掌握了新的證據,你最好說實話。”一上來,安琪兒便聲色俱厲。與她平日裏的形象全然不符。
施敬慈苦笑道:“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們還想知道什麼?”
“你真的是凶手嗎?”
“警察同誌,你這是誘供嗎?”
另一邊,畢煒也找到了霍芬芳,除了一再安慰她,也講明了事情的來意。當然,畢煒也很巧妙地恩威並施:“霍阿姨,敬慈是個好人,我知道。但是他連殺三人,恐怕……恐怕最後還是逃不了死刑……”
霍芬芳一聽這話,精神馬上崩潰了,痛哭不止,一個勁兒地說:“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哭了半晌,她忽然撲通跪在了畢煒的麵前:“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敬慈,這不怪他,真的不怪他啊!是我,全是我的錯啊!”聲淚俱下,痛徹心腸。
畢煒受不起這麼大的禮,趕忙攙扶起了她,說:“我明白你的感受,我也希望能救他。可是……可是現有的證據對他十分不利。除非……”他故意停了下來,不再說下去。
霍芬芳一聽說有希望,她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抓著畢煒的雙臂不停搖晃:“快說,除非什麼,怎樣才能救敬慈?”
“除非你能說出實情。”畢煒眼神堅定地看著霍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