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趴伏在龍案上,內心悲憤,傷心又委屈的望著坐在下方手捧《藥典》入迷的兄長,狠狠的抽泣了兩聲:“聖人雲,孩兒年幼,父母不可遠遊,可朕這爹娘,實在是太狠心了……不但丟下自己年幼的兒子,竟然還給他留下這麼一大堆爛攤子,嗚嗚嗚,這要朕如何是好啊!”
身為兄長的即墨曦聞言,終於舍得將視線從《藥典》中移出,甚是嫌棄的朝即墨辰掃了眼,涼涼道:“聖人雲,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身為兒子,替父皇繼承皇位怎麼了?處理那幫令人頭疼的朝臣怎麼了?那是你的職責,更是你該盡得孝道!”
看著兄長一本正經的言論,即墨辰頓時就不幹了,猛的一拍龍案站起身:“憑什麼?憑什麼這就是朕的職責,憑什麼父皇那麼多兒子就要朕一人來盡這孝道?”
“就憑你周歲抓鬮,抓到的是玉璽!”即墨曦涼涼的回了他一句。
不提這事兒還好,一提這個,即墨辰更是不快:“你少拿這事兒唬朕,你別以為朕不知道,當年你周歲抓鬮第一個抓到的也是玉璽,按理,這個皇位該你是來坐!”
我去,這事兒怎麼被他給知道了?
即墨曦眸中閃過一抹心虛,他不自然的咳嗽了聲:“誤會,那絕對是誤會,為兄當年,當年要抓的並非玉璽,而是壓在玉璽下麵的醫術。”
即墨辰兩眼微眯,根本不信他這番言論:“是嗎?”
“當然了,不信,不信你問舅舅。”即墨曦說著將視線落在對麵喝茶的紫鬼身上。
沒錯,紫鬼便是北蒼雪冀與沐婉婷當年被獄門擄走的兒子,在北蒼雪冀夫婦倆軟硬相逼的情況下,夜琳琅最終還是老實的交代了當年的真相。
當年擄走紫鬼後,原本想要將其活活摔死的夜琉璃,在抱著白白胖胖的紫鬼時,他那可人的笑容像極了縮小版的北蒼雪冀,心一軟,她最終還是沒有下得去狠手,將其和門下的孤兒養在一塊,最後成為了獄門一員。
按北蒼雪冀夫婦的意思,原本是想要帶紫鬼一塊離開南淵返回北倉,但卻被紫鬼給拒絕了。
他隻道,一日為獄門,終身為獄門。
而他此生的職責就是守在門主身邊,聽命與她保護她。
紫鬼溫柔的目光在即墨辰與即墨曦兩個侄子臉上來回看了眼,笑而不語。
見狀,即墨曦暗叫不妙,握著《藥典》忙不迭的起身:“呃,那個,六妹該醒了,為兄得過去陪她了,你自己先忙著。”說完不給即墨辰反應的機會,他拔腿就飛快的離開了禦書房。
“喂,即墨曦,你跑什麼?你給朕站住,將話給朕說清楚……即墨曦,你還朕自由!”
山川之巔即墨業抱著自己的嬌妻望著腳下壯麗的山川美景……
夕陽下,沐九悅抬頭望著即墨業,溫柔起唇:“我現在總算是明白當年你明明不喜那個位置卻偏要接下了!”
“你明白什麼了?”即墨業回頭問。
“原來你不是為自己接的,而是為兒子接的!”沐九悅答。
怎料即墨業卻搖了搖頭:“事實上為夫是為你接!”
沐九悅疑惑的看著他。
即墨業伸手替她理了理耳邊的一縷發絲,溫柔而又深情的說:“為夫的確對那個位置不敢興趣,但同時卻也想要給你世間最好的一切。包括這俗世的身份,地位……所以了,最好的法子就是……”
沐九悅嬉笑道:“坑兒子?”
壯麗的山川之上,夫婦倆相擁的身影在夕陽下繪成一副美麗的畫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