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一個人來的?你明知道才參加酒宴你不帶司機?那你怎麼回去?”
安寧的語氣越來越重,一邊數落著一邊攙扶著陸禦霆走到副駕駛這邊。
她拽開了車門,把陸禦霆往裏麵推了推。
陸禦霆又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順從的坐了進去。
安寧關上車門,隔著車門無奈的朝裏麵看了一眼才轉到駕駛座那邊開門上車。
她剛坐進來就看見陸禦霆拽開了儲物盒。
那門一彈開裏麵就滾出來好幾個藥瓶。
安寧心一緊,隨手抓過來兩個。
“這都什麼?”
她掃了一眼瓶子上的標簽,眼裏頓時又冒了火。
“你以前胃就不太好,為什麼還不好好保養?有吃止疼片的功夫怎麼不能好好吃飯呢?”
陸禦霆靠在座位上,一手還捂著胃部,他轉臉看著安寧。
安寧也是這時候才借著車裏的燈光看清楚他額頭上滲出了薄薄的冷汗。
這得疼成什麼樣?還撐著!
安寧氣的要命,又止不住的心疼,眼角的餘光瞥見儲物盒裏還放了一瓶水,她隨手就給拽了出來,擰開了瓶蓋氣衝衝的遞給了陸禦霆。
“拿著。”
陸禦霆看著安寧,緩緩抬手接過了那瓶水。
安寧收回目光擰開了手裏止疼片的瓶子倒出了一粒來。
“兩粒。一粒不夠。”
陸禦霆說。
安寧那剛打算把蓋子蓋上的手又僵住了。
就這麼僵了一會,她既沒倒藥片也沒蓋上蓋子,而是抬起臉。
“你到底想怎麼樣?”
她盯著陸禦霆。
昏黃的燈光下,她眼中有亮晶晶的水澤閃動。
陸禦霆盯著她眼底那點淚光。
“我沒想怎麼樣。你呢?你這是在關心我?”
他問道。他的語氣裏沒有多少嘲諷的情緒,隻有些疑惑,有些不確定。
安寧覺得心口悶的厲害,不得不深吸了一口氣。
抿了抿唇,她才道:
“我恨的不是你,想針對的也不是你。你們家後來沒找我算賬,我知道是你在保護我我,我很感激你。我從來都不恨你,真的,我……”
鼻尖酸澀的厲害,聲音也止不住急切顫抖,怕眼淚掉下來,她沒再說下去,隻低著眉目光落在那兩個瓶子上沉默了。
“不恨?僅僅就是不恨?”
靜謐的車廂裏,陸禦霆這兩句話充滿了凝滿了無奈和失望。
他看著低著臉的安寧,沒等幾秒就將臉轉向了前方:
“送我回去吧。”
他不想再說了。
安寧倒是想說,卻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看了看已經靠在座位上閉上了眼睛,卻又用手壓著胃部還緊皺著眉頭的陸禦霆,沉默了一會,她又把那藥片倒出了一片來。
男人沒睜眼,她也沒叫他,將瓶子擰好放回儲物盒之後,她抓起了他的一隻手,把藥片放進了他的掌心裏。
沒說什麼話,她把手收回來直接發動了汽車。
手背上的那點溫熱轉瞬即逝,陸禦霆為抬起眼簾,用眼角的餘光看著開車的人。
過了好一會,他才緩緩收回目光把手裏的藥片吃了。
安寧沒問陸禦霆去哪,他沒特地指定,她就默認是璟苑。
把車開到門口,她就停了下來,打開了車門。
“我讓他們出來接你,許小姐在,我不方便再進去。你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