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寧愣住了,沒等她開口,陸禦霆的臉色驀然一沉:
“還有你那個同學。她本來就沒什麼突出的能力,沾你的光破格進了公司,實習期間也沒有什麼突出表現,這種實習生本來也不會留下來。”
這個,安寧心裏有數。
“可是今天陸菁菁針對的不是她是我。我不能連累同學。”
就事論事,林愛要是因為工作能力不夠好被辭退,她沒什麼好說的。
但今天的事,她就覺得自己連累了林愛無辜受難。
“你連累她?”
陸禦霆冷笑了聲:
“她本來就是靠著你才能進來,現在被辭退談什麼連累?記住,以後我不會再允許開這種後門。誰也別想再借著你的光進入擎天。”
“……”
這話說的嚴肅,陸禦霆的表情更嚴肅,安寧的心又被狠狠紮了一刀。
“你在怪我?怪我給公司招來了不符合條件的員工?”
她想到這裏去了。
陸禦霆無語的朝天翻了個白眼。
目光從那黑沉沉的天幕上收回,他才看向安寧,耐下性子道:
“在你眼裏,我是不是一個為了工作,為了利益可以什麼人情都不顧的人?”
“當然了。外麵都叫你冷麵修羅,生意場上殺人不見血,殺人不眨眼,你還會顧什麼人情?”
安寧張口就來,隨手就把外麵那些外號和評論扔給他了。
陸禦霆看著這個挺胸直背一本正經跟他理論的小女人一口氣又堵在了心口。
“我要是說再冷血的人也有他在乎的人,你可能也不會相信。行吧,隨你怎麼想。總之,我不會再留一個把柄在公司讓人隨便拿捏。”
說完,看了安寧一眼,陸禦霆就轉身沿著石子路走了。
安寧望著那修長高大的背影又陷入了呆滯中。
什麼意思?
他在乎的人?是她?
把柄?
他的意思是說,林愛那種靠她進來的人終究會成為她的把柄,這就無異於親手把刀遞到別人手裏,而他不允許。
完全按照他這個思路想想,好像也有點道理。
所以他今天確實是故意的,故意把那個‘把柄’給斬斷,不再下一次。
對了,還有一件事。
安寧驀然想起來,追著陸禦霆的背影追了過去。
“那個英才計劃,是你授意他們的對吧?”
“不然呢?”
某人沒回頭隻給了涼涼一句反問。
果然了,她確實沒有優秀到才來實習半年就能入選的地步。
所以,這男人這一抑一揚其實是在告訴公司所有人,她能進公司靠的是實力不是跟他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畢竟全公司人心裏都有數,這個英才計劃,審核苛刻,她能入選,就算還是走後門,那至少也是有相當水準的。
而這個水準,當個實習生綽綽有餘。
那些平日裏喜歡嚼舌根的人就再也不能諷刺她是靠關係進來的了。
唔,這麼說,這男人今天這一出其實是為她好啊。
自己這脾氣,太暴了,又把他那好心當成驢肝肺了。
怎麼辦?他畢竟是老板,要不要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