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斌的事情現在到底怎麼處理呢?”
“他確實有精神疾病。而且很多年了。不過近年已經明顯好轉。現在隻要證明他事發的時候處於精神正常期間,就能按照正常的案子辦。這個問題不大。律師會處理。”
陸禦霆一邊修剪花枝一邊說,說到這裏手裏的剪子停了一下,又微微轉了臉。
他那溫和的表情瞬間化為冷厲。
“雖然那位徐公子已經廢了他,但這不夠。管他什麼病人,做了這樣的事情,這輩子他也別想出來。”
“徐令堯廢了他?”
安寧驚訝,驀然想起徐令堯衝進去暴打俞斌的場景,又想起俞斌那蜷縮在地捂著某處的怪異姿勢,心裏明白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脫口而出這個名字讓某人很不高興。
陸禦霆上前一步,凝視著安寧的臉,深眸微微一眯,伸出一隻手捏住了安寧的臉。
他沒省勁,故意用力捏了捏那肉呼呼的臉頰。
“徐令堯?昨天晚上還叫他老徐,今天就成徐令堯了,你這關係發展的挺快啊。”
“……”
臉被捏的生疼,安寧皺緊了眉,抬手想推開陸禦霆的手,還沒用力,那人的臉突然傾了過來。
“以後不許叫我九爺。聽見沒有?”
“那叫你什麼?”
安寧那臉被捏著,說話的樣子有點奇怪。
近在咫尺的雙眸凝了凝。
“我有名字。”
“直接叫名字啊?那豈不是對您太不尊敬了?”
連敬語都用上了。
陸禦霆的臉又朝安寧傾了傾,那高挺的鼻尖堪堪碰上她微涼的鼻尖。
眉眼微微一低,他的神情莫名的曖昧。
“把姓氏去掉我也不介意。”
“……”
她介意。
陸禦霆褐色的瞳仁裏映著的那張臉有些慌亂,她看了看自己,立刻把臉轉開,推開了陸禦霆的手。
“我去吃早飯了。”
安寧抱著牛奶杯,低著頭快步走了。
陸禦霆扭頭看著那隻‘鴕鳥’唇角微微揚起:
“吃完飯過來幫我幹活。”
“才不!”
前方的某人抗議的回應了一聲。
抗議歸抗議,實際上安寧身體比嘴誠實,吃完飯,她就來了。
她不會修剪花枝這種精細活,隻能在某人的指揮下,拿著小鏟子給花木培培土,鏟鏟雜草。
忙了半上午,閑下來陸禦霆就拿了本書坐在了花園長凳上,他隨手也給安寧扔了一本,美其名曰幫她修身養性。
安寧起初還老老實實的坐在陸禦霆身邊翻著這本她一點興趣都沒有財經雜誌,但是無奈陽光太暖,沒一會她那腦袋就慢慢斜向身邊的人了。
阿花就窩在他倆腳邊曬著太陽,這一人一狗,安安靜靜,卻給這偌大的璟苑增添無盡的樂趣。
陸禦霆的目光從那顆小腦袋靠到他肩膀上起就挪了過來,停留在她臉上,很久都沒挪開。
後麵幾天,璟苑的日子很安靜。因為陸禦霆做了第二次血透,所以他推了後麵幾天的所有應酬,安心的在璟苑修養。
到十五這天,陸禦霆身體恢複的不錯,老太太一早就打了電話過來,他便帶著安寧去了老宅。
老太太一看到他們來,整個人高興的都要飛起了,遠遠的迎過來,也沒太關注她那個孫子,直接拉住了安寧的手。
“丫頭。奶奶正在包湯圓,來跟奶奶一起包,奶奶不知道你愛吃什麼餡的,準備了好多種呢。”
老人家急著邀功,陸禦霆瞄了他一眼:
“您別在裏麵放某種藥就行了。”
“……”
她就知道這兩人到一起,她就沒地方呆。
安寧想起那日陸禦霆的失態,偷瞄了他一眼,小臉驟然染紅。
這時候最好別插話,她便把臉低了下去。
正跟著老太太往裏麵走,一個傭人從門庭那走了過來。
“老太太,九少爺,門外有位姓許的小姐說來拜訪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