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上去你挺關心我的。”
隻是聽上去,實際上她心裏有怨氣。
他也聽出來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
安寧轉開了目光也沒再說什麼,走到另一邊去拔草了。
陸禦霆捏著大衣看看她,也沒再吭聲。
兩個人一起,草也拔的快,很快就把這周圍又收拾幹淨了。
安寧打了打手上的灰,拿起包,從包裏拿出紙巾遞給了陸禦霆。
“九爺怎麼找到我的?”
陸禦霆接過紙巾擦了擦手:
“你爸說的。”
“你給我爸打電話了?”
安寧很驚訝。
陸禦霆挑眉看了她一眼:
“不然呢?”
一句反問把安寧給噎住了。
過了一會,她才又扯出平日裏那副俏皮又什麼都無所謂的笑來:
“那九爺找我幹什麼?今天是年三十哎,九爺都這麼閑的嗎?”
句句都帶著軟刺。
陸禦霆的目光在安寧臉上流連的幾秒,沒有接她這個話,隨後轉向了墓碑。
“我在車上等你。”
說完,他就轉身走了,把時間留給了安寧。
安寧盯著那背影看了一會,一想到那什麼年禮,心裏就各種不爽。
遠遠的對著那個背影做了個鬼臉,她才又把臉轉回來。
目光在那束白菊上停留了一會,她蹲下來把這束花擺正了些。
那個男人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給她精準一擊惹她生氣,但又總是在這意想不到的時候做點人事,讓她小小的感動一下。
這情緒就被他這樣輕易的捏在指尖來回搓揉。
真是不好。
安寧皺著眉頭,擺好了那束花,又在墓碑前在心裏碎碎念的對母親說了一會話這才站起來。
下山,陸禦霆的車果然停在那。
墓園周圍本來就冷清,今天年三十格外冷清,隻有他的車異常紮眼。
安寧走過來,本能的往後座走,卻沒想到路過駕駛座,發現那窗玻璃搖了下來,而陸禦霆自己則正坐在駕駛座上。
陸禦霆也正看她。安寧想了想,便繞到副駕駛那邊去了。
“九爺給宗越也放假了嗎?那你自己怎麼不放假?跑到這荒郊野外來吹風幹什麼?”
安寧一邊拽出安全帶一邊問。
這小丫頭這是吃了一噸槍藥?
陸禦霆微微凝眉,沒有發動汽車,隻驀然側身傾了過來。
安寧這邊剛拽出安全帶,一轉身就對上了一張放大的俊顏。
她怔了一下,隨即往後仰了仰。
“我看九爺好像也不是很高興的樣子,那麼為什麼要勉強自己呢?有什麼要緊的事吩咐一下就行了,就算我沒開機,九爺不是會找我爸爸嗎?一個電話就解決的事,你何必……”
話還沒說完,安寧那別扭的轉開的下巴就被兩根長指擒住了。
“我拋下所有的事情跑到這裏來,就是聽你一頓陰陽怪氣的?”
這話多可笑?
“我又沒請你來。”
安寧隨手揮向陸禦霆的手腕,嘲諷的笑道。
可那手指是被她揮開了,但是她的手很快就被他反扣住了。